午饭时间将近,舰队的后勤部长丁浩华找到陈师昌,问询是不是要给意大利人管饭。
意大利人频繁前来舰队蹭饭,丁浩华才是压力最大的那个。舰队从国内带出来的食材有限,而其中一些食材在意大利是采购不到的。偏偏,国防部为了防止军官吃空饷和贪污后勤补给的情况发生,对一线各部队的伙食标准有着硬性规定。所以,这千余人意大利人的伙食供给就成了很大的一个麻烦。
“只能管饭了,不然还能怎么的?我们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呢,”当千余意大利人簇拥到武悼天王号航母上的时候,陈师昌就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司令,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丁浩华忽然忸怩起来。
“讲!”陈师昌不耐烦的一摆手。
“意大利人不会是知道咱们的伙食好,特地来蹭饭的吧?前天还有昨天,意大利人都来了,而且都有好几十个。”
“为什么没人报告?”陈师昌瞪大了眼睛。
“意大利人踩着饭点过来的,吃完竖竖大拇指就走了。”
陈师昌眉头皱了起来:“先尽量解决吧,意大利人也许只是图新鲜呢?毕竟,我们的饮食文化和他们迥然两样。”
乔瓦尼第二次来,依旧没提军购的问题。
而直到很久以后,陈师昌才知道,乔瓦尼之所以会“很不要脸”的带领一大帮子人充当蹭饭客,因为他当时正面临着国民信任危机。而就靠着带领那些贵族、议员、将军、记者们到中国舰队上蹭饭,他居然成功的化解了这个危机。
中国美食的威力,由此可见一斑。
陈师昌和丁浩华的麻烦,这才刚刚开始。
因为在意大利人之后,法国人还有德国人也来了,且还都打着慰问的口号。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陈师昌和丁浩华成了舰队最忙的两个人。前者每天忙着提供“三陪”,后者则忙着收集食材。
外国友人的密集来访,还对舰队的日常军事训练和生活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虽然,陈师昌和卞经道针对性的用军事禁区来限制外国人的活动范围,不过,外国人密集的出现在视野中,这本身就会影响到战士们的情绪。除此之外,让舰队的政治主任石桂林感到愤怒的是,即使他和手下们严防死守,让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负责舰队采办业务和接待任务的部门里,成批次的出现了和外国人谈情说爱的事情。
中国舰队常驻******,这本身就是一个新闻点。绝大多数欧洲人,对于位于遥远东方的中国,天然是存在好奇心的。这种好奇,反过来又促成了欧洲新闻界对武悼天王号航母舰队的高度关注。
在乔瓦尼将一大拨的意大利人、德国人、法国人带上中国舰队之后,这些国家的记者也跟着出现了。而随着这些记者开始密集的报道有关中国舰队的事情。其它欧洲国家的新闻界就好像闻见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登时蜂拥而至。
记者这个群体,女性要占到三分之一以上。而强烈的好奇心再加上大家都正值青春年少,正是身体内的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年龄,很自然,从异性相吸到彼此心生好感,再到惺惺相惜,跨域地界和国界的爱情产生了。
偏偏,国防部和最高统帅部对现役军人是否能谈恋爱以及是否能和外国人谈恋爱又没有明确的规定。没有条例规定,石桂林便不好使用简单粗暴却省事的“棍打鸳鸯”来进行干涉,而只能通过谈心、交流思想等方式来进行说服。嗯,这个时空这个时代的中**人还是很纯粹的,立场也很坚定,所以思想工作倒不是很难做,就是工作量大了一点。工作量大一点对于石桂林他们而言并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能对自己的官兵做思想工作,但是对于他们的外国女朋友却是无能为力。
不得不说,在恋爱问题上,欧洲女人确实要比中国女人勇敢。这不,石桂林和他手下的人好不容易才做通舰队官兵这边的工作,人家的女朋友找上门来了,且直接打着“民主、人权”等能吓死人的旗帜。
让石桂林焦头烂额的是,当面抗议也就罢了,那些女记者还根本不怕“家丑外扬”,直接爆到了媒体上,在民间造成了极大的反响。如此一来,他粗暴干涉官兵的自由恋爱就成“丑闻”了,而他的形象也立刻被妖魔化,成了破坏美好爱情的恶魔。
“真是够了,总座,快点开打吧,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终于,石桂林忍无可忍,直接找到陈师昌向他诉苦。
岂止是石桂林嫌够,陈师昌还有丁浩华,他们都已经被折腾得够了。武悼天王号航母舰队的军官团,平均年龄不过三十四,其中超过五分之四的人都是单身。在“中国将军粗暴干涉手下官兵自由爱恋”的丑闻爆开后,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记者将这个情况在报纸上给公开了,结果立刻引起了德法意各国未婚女青年们的高度关注。经历过一战、二战乃至正在进行的三战的洗礼,欧洲各国已经出现男少女多的现象。德法意的适婚女青年们本来正在为自家的终身大事着急,猛然发现身边忽然多了这么一群钻石王老虎,那还不像饥饿中母老虎看见公鸡一样的猛扑上来。
作为原学兵军体系现国防军体系中最年轻有为的将军,关键还是单身的陈师昌,也很自然的成了她们的首选对象。
第一次收到外国女子的示爱信件时,陈师昌是好奇心虚荣心兼而有之,不免有些洋洋得意。然而,随着每天都有成百乃至上千的示爱、求爱信铺天盖地的到来,他登时就吃不住劲了。
欧洲女子在爱情面前是非常勇敢和执着的,陈师昌在这方面偏偏是个雏。结果就是,在那些堆积成山的粉红色的信件面前,他完全失去了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该有的从容和自信,反倒好像一个初上战场的新兵那样变得战战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