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过誉了,不过是寻常的控物之术,比起南陵王府的百里飞剑不值一提。此功法名擒龙控鹤功。”
“擒龙控鹤?不错不错!不过陆笙啊,你是不是不懂下棋?”姒铮微笑的展开折扇风度翩翩的扇了扇说道。
“回禀皇上,臣略懂。”
“你此子下在这里不是自绝生路么?此子落地,大龙就没了啊!”
“嘿嘿嘿,皇上落子无悔。”沈若虚得意的取走棋盘上的黑子。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此乃,置于死地而后生。”说着,陆笙又在远处的空处落下一子。
“好句!”姒铮顿时惊叹一句,陆笙随口而出的两句诗,看似简单但细细品味之下却道尽了人生际遇无常,深含哲理。
“那本王就看看,你如何至于死地而后生。”沈若虚看到陆笙在远处不相干的地方另起炉灶,连忙大刀阔斧的追杀陷入包围的黑子。
当沈若虚将黑子清除之后正要趁胜追击,突然悬在空中的白子竟然无处落下。
恍然间,黑白子竟然形成了分庭相抗的局面,而且,有几颗黑子,已然成了埋在自己腹中的钉子,无法拔出,却又如芒在背。
好好的一幅顺风,竟然在落子间突然间形式翻转。
“哈哈哈……好好好!”姒铮得意的大笑起来,“朕虽下棋下不过你,但朕手中人才济济。朕胜不了你,自有人能替朕扳回局面。若需,你输了啊。”
“臣……自愧不如!”沈若虚也没有羞恼,抚摸着下巴洒脱的放下棋子,“能败在陆笙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陆大人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端是人间不可得的奇才。”
沈若虚故意在人间不可得的字眼上加重了声音,意在告诉陆笙我已知道你不是出自红尘俗世。但陆笙的表情却是一脸淡然,仿佛根本没听出言外之意。
“王爷过奖了,小子只是侥幸看出了此局的破绽。”
“世间哪有这么多侥幸,侥幸是需要真本领做依托的。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那才是侥幸呢。这些年,事没干出多少,但功劳没有少捞,都是沾了你的光啊。”
这是亲爹,绝对没错。
一边的沈凌抽了抽嘴角。
“陆卿!”突然,姒铮合上折扇淡淡的叫唤道。
“臣在!”陆笙立刻正色躬身应道。
“自你科考出仕到现在,一年半了吧?”
“一年零七个月。”
“是啊,才一年多,可你破的案子,立下的不世功勋却是旁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朕一直压着你的赏赐,可怎么压着都压不住。
从你苏州破案开始,到沪上府,到金陵城,到江北道,那些大案要案,都是可以动摇国本震惊朝野的大事件。
若没有你阻止这一切,朕不敢去想朕的江山被糟蹋成什么样。
凭心而论,朕给你升的的官,封的爵,都低了。可是,朕却不能大肆封赏,朕怕赏赐的重了,以后你再立功劳不知如何赏赐。你可明白?”
“这些都是臣的本分,臣惶恐。”陆笙照着戏本淡淡的回道。
“该你的,朕都记着朕不会赖账。朕以后仰仗你的还有很多……说起来,这个江山是朕的但何尝不是你们的?天下苍生,共撑青天,千年大劫近在咫尺,朕希望你我君臣能齐心合力共渡此劫。”
“皇上,臣斗胆说一句,这千年大劫的说法恐怕是子虚乌有。一饮一啄,自有因果。千年皇朝命运不在天,不在地,而在民心。
民心散了,才能让宵小认为可以霍乱苍生。但若民心归,天下江山就稳如磐石。百姓在乎的,无非是衣食住行。若能吃饱穿暖,谁会想着造反?
皇上,大禹立国已经千年,但这千年来虽有天灾人祸,但百姓大致上还算安居乐业。并无土地兼并,流民四起之势,这千年大劫,怕是自己吓自己了。”
“你不是已经看到魔的出现了么?”姒铮凝重的看着陆笙问道。
“臣连魔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知道?魔这东西臣不敢不信也不敢轻信。魔真的是天地所生?还是有人为之?一切的谜团,只有真正接触了核心才能下定论。
臣不是劝皇上置之不理,而是希望皇上切勿因不可知之事而自乱阵脚。”
“你的话,朕记住了!但玄天府扩编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放。之前朕还有隐忧,为一个不知为何的千年大劫而改变朝堂格局值不值得。
但金陵玄天府的作为,却让朕重拾了信心。玄天府扩编,势在必行。不是为了什么千年大劫,而是为了牢牢抓住百姓们的心,倾听民心民意,为子民排忧解难。”
“臣替天下百姓,感恩皇上厚德。”陆笙恰时的拍去马屁。
“天下十九州,必有十九个玄天府总府,十九州地域不同,民风不同,其困境难处,也各有不同。
所以朕决定,将楚州交给陆卿你了。”
“楚州?”陆笙猛的抬起头,眼眸中闪过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