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你这道士哪里来的就滚哪里去,少在小爷跟前叨叨!叨叨烦了,一刀削死你!”
宿润墨笑意更盛,“但是江南,已经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了吧?你娘她,已经在府衙大牢被人杀害。”
金时醒抬眸。
他的指尖逐渐颤抖,面上却仍旧嚣张,“胡说什么呢,我娘不过是去串门了,她晚上经常去别人家串门子的……”
宿润墨从怀中取出一只带血银镯。
银镯上的血渍已经干涸。
镯身上有刻字,隐隐可见是一个“金”字。
金时醒一眼认出,这是他娘亲的东西。
少年唇瓣发抖,盯着银镯,半晌说不出话。
“金时醒,跟我回北凉吧。我认识你的父亲,你在那里,会有很好的前程。”
异族少年站起身,忽然“哐当”一脚踹翻了佛桌。
他狠狠瞪着宿润墨,“我娘在哪儿?!”
“唔,大约在城郊乱葬岗?”
少年擦了擦红透的眼睛,飞奔出旧院。
宿润墨慢条斯理地踏出门槛,撑伞而行。
今冬的第一场雪还在落。
金陵城古朴的城门高大巍峨,异族少年一路飞奔而来,红着眼睛叫守卫开门。
正是宵禁,守卫当然不肯给他开门。
金时醒站在城墙下骂,一句一句脏话,全是从他娘那儿学来的。
宿润墨在风雪中撑着伞,乐呵呵的,“真有趣啊,你骂,继续骂,骂到嗓子哑了看他给不给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