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够丢人的了,把她吵醒,他不是更丢人?
被捏着脸的帝少表示,他还要脸的!
好在白宁没有折磨他太久,又像是愧疚那样,松开力道,温柔摸摸他的脸皮,眼里水光粼粼,“要是梦里的少爷是真的少爷就好了,不会骂我,不会讨厌我。”
帝夜琛喉咙一滚,沙哑低声不自禁溢出,“我没有说过讨厌你……”
白宁的眼眶红了,“没有直接说,可每个字连起来都是这个意思,我做什么都说我错,我那么努力了,每次考不好,练跳舞都不可以,难道我只想要一个夸奖,想要奖励也不行。”
说着,她已然落寞放下了手,重新躺回了沙发,背对着他蜷缩。
小小的身影,顿时变得更孤单,更可怜了。
这样一个孤影,像是一根细刺,哽在他喉咙,不致命,可又不得不在意。
他掌心微动,忍不住扶住了她的肩膀,微微扬起身去,想要靠近她,安慰她,抱住她……
稍稍一动,鼓起的被子里掉了东西出来,帝夜琛下意识低头一看,顿时整张脸布满阴云。
一块黑布料,不长不厚,就是他最贴身的那件。
白宁似乎有所察觉,转过身来利索往地板上一捞,又把东西给捞回去了,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的有过许多次。
“……”
怜悯同情碎成渣,帝夜琛忍了忍,手掌握成拳头,甩手离去。
第二天清早,窗外鸟鸣清脆。
白宁揉揉眼睛,从舒软的床上坐起。
被子掀开,一团衣服掉了出去,好几件,能组成一套男装,从里到外的整齐。
白宁瞥一眼,将衣服塞到枕头底下,伸伸懒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