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了。”
面对持剑人的询问,傻蛋闭上眼,缓缓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他将手中的绷带安安稳稳的放在棋盘上,再次抬头望了一眼半空中的水晶,转身,朝着山的出口,走了出去。
持剑人取出手中的信件,扫了一眼。上面并没有什么义正言辞,也没有什么很丰富的jiā代。更简单来说,这封信上只有一排名单。
——存在之龙,下落不明。
——生命之龙,风吹沙。
——时光之龙,下落不明。
——诞生者,牯岭镇。
——延续者,下落不明。
——疾病者,牯岭镇。
——死亡者,不可寻找。
——繁衍者,下落不明。
——喜乐者,下落不明。
——哀怒者,下落不明。
风,吹过。
枯老的树枝上的最后一片叶子,也随着这一阵风而被吹落。
今年的冬天来得太早,早的甚至让人感觉无比的残酷。就连那些老鼠,现在也被冻僵在街头的角落,早早的,被死神所收割。
房屋,破败。
空气中弥漫着一阵让人想要呕吐的酸臭气息。
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腐烂的味道,如果换成普通人,恐怕在进入这座小镇的第一时刻,就已经要转头,离开这里了。
这座小镇苟延残喘了太长的时间,甚至连他们的国家都放弃了他们。他们的田地早就已经干枯,农田里面泛着酸臭不堪的黑水,种不出任何的东西。肚皮肿胀,四肢却骨瘦如柴的人们蜷缩着身体,躲在桥之下。互相拥挤着取暖,希望能够挨过这一严寒的冬季。
此时,一名斗篷人,却是抵抗着这些让人想要呕吐和逃离的味道,缓缓走进了这座小镇。和四周那些残破的环境比起来,他身上那件绣着石锁的袍子,现在看起来却是如此的鲜四周的那些人们看到这样一个人走进来,无不是抬起那一双双泛黄的双眼,看着他,就好像,在看着一个怪胎。
啪嗒——
傻蛋的脚步,向前迈出。
面对四周那些呆滞而浑浊的眼神,他压根就没有去观望一眼。
他的目的地似乎只有一个。
就是这座小镇最深处的那栋教堂。和四周的残破相比,四周的教堂似乎显得破败。那教堂顶端的十字架也已经残缺了左半部分,屋顶也是已经塌陷了些许。显得破败不堪。
傻蛋在教堂前站了一会儿,随后,他抬起手,轻轻按在那大上,用力……
滴……哗啦啦啦啦
黑è的雨水,不经意间,从天而降。
看着这些黑è而浑浊的雨水,四周那些人却好像碰到了救星一般,纷纷张开枯瘦的双手,承接那些黑è的雨水,奋不顾身的往自己嘴里灌。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黑è而粘稠,并且带着酸涩的雨水就如同甘lù一般的美味,可以缓解身体和心灵上的饥渴。
傻蛋没有回头去看那些雨水。他推开了教堂的大缓步走了进去。
这座教堂就像是被炸炸过一番,到处都是破碎的砖瓦。那破陋的屋顶当然阻止不了雨水的渗透,滴滴答答,黑暗的雨水倾泻而下,在地上汇聚成了一个黑水塘。
傻蛋看着这个黑水塘,在此刻的黑暗中,他的那头白发显得是如此的显眼。凝视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绕过这个黑水塘,继续朝着前面nv神像的方向走去。最后,停留在一张轮椅的背后。
nv神像的脸,此刻已经被黑雨腐蚀的面目全非。雨水沿着神像的两个眼睛蔓延而下,最后滴落在神台上,发出啪啪啪的连珠声响。
在神台前,是一张轮椅。那张轮椅上坐着一个人。
厚重的毯将这个人完全裹住,对于站在其后面的傻蛋来说,根本看不清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是男是nv。
不过,跃过这个人的肩膀,傻蛋却能够很清楚的看清这个人的下半身。
毯,晃动着……
也意味着在那毯之下,并没有双uǐ。
傻蛋看着……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直到一只肤è咖啡,上面还长着许多黑è斑块的手从后卡住了他的脖子之后……
他,依然没有动,也没有说出任何的话语。
“很少能看到有生人来这里。奉劝你一句,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离我妹妹远一点。”
声音,是
但却是一个仿佛重病缠身一般,十分沙哑的声音。
傻蛋没有回头,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来接你们姐妹。”
你是锁扣?”
背后那个沙哑的声音沉默片刻,说道。
“锁扣死了。我是新的钥匙首领,神知。”
听到锁扣死亡的消息,背后的似乎震动了一下。连带着傻蛋喉咙上的那只手,也是一并颤动。
片刻之后,这只手缓缓松开,缩了回去。傻蛋,也是趁着这一时刻,缓缓转过头,望着背后那名
这个nv人……很脏。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洗过的连身裙,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沾满的泥土和油污简直让这件衣服和煤炭里捞出来的没什么区别了。而她那件裙子下lù出的大uǐ,以及双臂的肤è也是十分的黑,上面似乎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泥泞,脏兮兮的。
这个nv人的头发上也是一样,其本身的发è是什么样的,如今已经看不清。但至少,她现在的发è已经被染成了纯粹的黑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让傻蛋看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乍看起来,简直就和一个幽灵没有多大的差距。
当然,最可怕的还是她的右手。
整条手臂上都布满了各种大小的黑è斑块。不用想也知道,这个nv人身上肯定是重病缠身。现在她还能这样神气活现的站着,实在是一种奇迹。
“你走吧。锁扣死了,我们欠钥匙组织的东西也就没必要还了。从此以后,我们和你们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别再来打搅我们。”
nv人沙哑着声音,yīn测测地说道。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