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岛医生刚才在战场上急救被毒气侵蚀的八路军战士,亲眼看到毒气弹对人体的破坏所造成的痛苦,他从内心痛恨在战场上使用这种惨无人道化学武器的野蛮日军指挥官,回到诊所把自己关进里屋,进行彻底的清洗和消毒,还是感觉不舒服。
十几分钟后,清洗完身体的大岛医生换穿上一套衣服,疲劳的趴在桌子上,想静下来可脑海里始终浮现出挥之不去的八路军士兵中毒惨景,不知是中毒还是想的太多,头痛欲裂的感觉越来越严重,逼迫着大岛医生暴躁的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走动,根本就坐不下来。
他想到雷剑所说的话,内心矛盾的不能从中自拔,那种惶恐、自责、愤怒、冤屈不时的向他袭来,折腾的大岛就像一个虚脱的病人,想自救想接受外来的帮助,可复杂的头绪又不能决断,更不能暂时放弃也不想从中走出来。
大岛想放弃努力想自暴自弃,更想把自己变成一个麻木不问世事的人,单纯的就想治病救人。一个立场不稳左右摇摆又不想自拔的人,在苦难中挣扎,这种挣扎是被动与主动地较量,最后的结局大到不敢想,大岛索性不再去想。
雷剑闭眼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此时阜平城听不到激烈的枪声,就是突然传来几声枪响,也只在几分钟就安静下来,雷剑睁开眼,觉得精神和身体都得到一定恢复,他看着站着或坐在屋子里的人,脸上现出疲乏之态,每个人好像都在等待,不知等待的是什么。
这可能就是大战前所有干部战士心里不稳定状态的表现,他们不希望有战争,可是敌人已经闯进家门,豺狼正在吞噬着一切,只要还有一口气,绝不会任由豺狼横行魔鬼挡道,愤怒地军民为了这个国、这个家和自己及身边的兄弟姐妹,必定拿起武器与敌决战,保护自己的家园。
雷剑扫视着大家,老孙看雷剑的眼神温和带着一种安详,他笑着问道:“雷团长,半个小时过去,你休息的还好吗?”
“好多了,我现在觉得浑身都是劲,还别说,自从走出坑道,肚子里补充了食物,伤口作了重新清理和缝合,我的伤势好的很快,现在骑马指挥部队作战,一点问题都没有。”
春桃走到雷剑身边小声说道:“雷团长,你可不敢大意,尤其是不能在伤势还没有大的好转就强制自己蛮干,一旦伤势和刀口再次恶化,那你就更危险了。”
老孙接口道:“雷团长,春桃队长说的对,伤口、尤其是刀口来回的清洗缝合,恢复起来会更加缓慢,要是刀口一直不能愈合,后果会很严重,你总不能前胸敞开着刀口带领部队打仗吧?
再说刀口的缝合不是缝补衣服,多来上几回也行,可在身体上拉开口子再缝合可不是件小事,你雷团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现在的对敌形势多考虑一些,任性解决不了问题,蛮干不但会害了自己,还会给部队作战带来重大损失,你雷团长现在保重自己就是尊重别人,这道理你自己应该懂。”
雷剑听老孙说的这套道理很深、逻辑性很强、举例朴实、后果解说的叫人不得不警醒,他笑看着老孙,对这个有文化、有知识又有独到见解的神秘人物,疑惑虽然还有,可已经开始欣赏加尊重这个老孙了。
他点头说道:“老孙同志批评指正的对,我雷剑不能太任性,保护自己尊重别人同时重要,不过我的伤势的确好了很多,大事干不了,说说话帮出个小主意应该没问题,多谢老孙同志的关心和体贴。”
张光华看雷剑说着站起来,她快步走到雷剑跟前,一脸严肃的说道:“雷团长,请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你现在不能走出这个诊所,需要好好的休息和养伤。”
“好、好好,我雷剑现在是你的伤病员,一切听从张副院长安排,只是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必须要马上做,你放心,我不离开诊所,只是想找大岛医生说说话,这可以吧?”
雷剑说着走进外屋,扫视着屋里的伤病员和医生护士,却没发现大岛医生,他有些紧张的问道:“大岛医生在哪里、你们发现他到哪去了,快告诉我。大岛医生、大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