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你敢瞪我！

一拳又一拳，发出"砰砰"作响。冰雁的哭嚎声，也引得衙役们站在门外驻足观望。

朗星站在她身旁，任由她发泄。因为他知道，她已经压抑太久，她需要找一个出口，将内心的仇恨和悲痛全部抒发出来，否则总有一日，她的这些情绪会让她要么疯，要么病。

发泄了许久，她终于累了，瘫坐在地上。

一个衙役走进来，将一大张纸递给她，说道："这是犯人的认罪书。他昨晚来投案，我们本想着今早开审，没想到，他一大早便自尽了。"

冰雁接过认罪书，在眼前展开，一列列工整的小楷跃然于眼前。

"鄙人冯复生，赤壁安阳县人。因一次买卖，与扬州燕子坊大当家张岳泉结下怨仇。大半年前，纠结江湖散人血洗张家。事发后，鄙人良心难安，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梦中时常有冤魂相缠，苦不堪言。现鄙人绝意自首自裁，于黄泉之中，向被鄙人杀害的无辜之人谢罪，更向张家遗孤深表歉意。希望鄙人的死，能平息你们心中的仇怨，好好生活下去。"

读完最后一个字，认罪书从冰雁手中滑落，一行热泪，也从她眼眶奔涌而出。

外面忽然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朗星回头一看，一个年轻男子风尘仆仆的跑进来。

看样子，不是府衙的人。那会是谁？凶手的亲属吗？

那人走近尸首，眼中全是血丝。捏紧的双拳，也在不住的颤抖。

冰雁也抬头看向他，眼中的泪水渐渐停歇，眸光由木然，渐渐变成了怒火。

"这就是犯人？为何会死了？该不会是你们为了结案，随便找个人顶罪吧？"张焱杰愤恨的看着衙役们问道。他收到襄王的消息，说凶手来投案了，便连夜赶了来。没想到，等着他的竟是个死尸！

衙役们只好将方才对冰雁的话，又对他重复了一遍。

他低下头，率先注意到的，是飘落在地上的认罪书。

他弯腰捡起，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眼中的情绪，在仇恨和悲哀间游走翻滚。

冰雁从地上站了起来，始终盯着他的脸。

朗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俩，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张焱杰最终放下认罪书，注意力这才转到了始终盯着自己的冰雁脸上。

那张似曾相识的脸，立刻让他意识到了什么。久别重逢的激动之情，暂且将仇恨和怒火推到了一边。

"冰雁！"他向她猛然走近，激动的喊了一声。

见冰雁眼神冷漠，他又指着自己大声说道："是我，我是哥哥啊！"

朗星这才了然一切。

冰雁的沉默，让焱杰急切万分，他忍不住伸手去握她的胳膊。"你不认得我了吗？"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从脸颊蔓延至全身。

冰雁跑了出去，朗星吃惊之余，也追了出去。

只留下张焱杰，羞愤难当的站在尸首旁。

冰雁一路跑出了府衙，站在街边，红着眼睛一言不发。

朗星跟了出来，最后站在她身边，看着街对面来来往往的行人。

"你对你哥哥下手还真狠。"良久后，他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不是我哥哥！我没他那样的哥哥！"冰雁冷冷的说道。

潘朗星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也对，他看起来那么蠢，也的确不像是人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