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夜已经略有寒意,武汉军委会的作战室内依然灯火通明。
高级幕僚和参谋们进进出出,不断将各地战场情况汇总到这里,很快又带着新的命令奔向机要室。
也有参谋围绕着作战室房间中央巨大的沙盘,不断根据情报调整着双方的攻略态势,将一面面迷你小旗拔下换到其他据点。
自六月武汉大会战爆发以来,前线将士在四五个省的广袤山区,平原,湖泊沼泽和鬼子浴血厮杀。
而在这宽敞明亮的最高统帅部内,忙碌的幕僚和参谋们也都一直紧绷着神经,不断对各处战场进行调整部署。
无奈鬼子兵锋犀利,近百万中国军队虽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从南北两面向武汉夹击的鬼子还是不断逼近武汉。
“委座,武汉的工厂,学校已经转移大半,但是百姓也都必须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倘若前线被鬼子突破,我们不能让武汉重蹈南京的覆辙,否则我们无法向国人交代。”
在作战室左侧的一间装潢精致的小屋子里,有高级幕僚向委员长建言。
“此事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委员长看到满脸疲惫的幕僚,答应了下来。
委员长看到幕僚还要说话,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先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些天你们东奔西走,也很疲惫。”
看到委员长下了逐客令,欲言又止的幕僚只能识趣地离开。
看着摇头叹息离开的幕僚,委员长走回桌后的椅子坐下,双手撑在桌子上揉着太阳穴。
幕僚的提醒他何曾不知,当初南京戍卫长官唐生智丢下几十万百姓和部队独自逃生,面对穷凶极恶的鬼子,以至于酿造了南京惨案。
虽然主要的罪魁祸首是穷凶极恶的鬼子,但是他们也承担很大的责任,自然知道不能让武汉重蹈覆辙。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提出了“保卫大武汉”的口号,百万军队正在全线浴血奋战。
倘若此刻组织百姓撤离,一旦消息传到前线,必然影响军心,一旦军心散了,那这仗就没法打了,所以现在不能自乱阵脚。
所以现在只能先转移工厂学校以及党政机关,毕竟先前就说要转向重庆,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但是百姓一旦走了,守一座空城已经没有意义了,作为最高统帅,他得为全盘考虑。
“笃笃笃……”
正当他因为各种千头万绪的事务而焦头烂额时,副总参谋长白崇禧将军站在门口,用手敲了敲门。
“是建生啊,请进来说话。”
委员长看到副总参谋长白崇禧将军,急忙将他邀请到了屋内坐下。
“第九战区的情况如何?薛伯陵有消息吗?”
白崇禧将军刚坐下,委员长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问。
现在各处战场都打得艰难,前几天第四集团军守卫的田家镇血战十多天还是失守了。
近两万官兵全体殉国,更是导致严重后果,长江三道防线最后一道防线都没了,时局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