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何美仪的瞳孔一缩,迸出强烈的恨意。
她抓着手中的镊子猛地站起来,一双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像铜铃一样,恨恨瞪着伊潇潇。
慕轻寒面色微冷地挡在了伊潇潇的面前,警惕地盯着何美仪手中的镊子。
何美仪在看到慕轻寒那一刹那,气势明显缩了下去,那双布满红血的眼睛出现明显的惊恐。
“美姨,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燕窝吗,你吃的燕窝也是这样让人给你挑的,还要挑得很干净很干净,现在自己挑是感觉怎么样,还想不想吃燕窝了。”
伊潇潇勾着讽刺的笑,从慕轻寒身后走出来。
何美仪这种女人惜命得很,除非她不想活了,不然绝对不敢在慕轻寒面前对她做什么。
见他们在说话,管理让其她几个挑毛工去了另一边。
说来何美仪真是够惨的,嫁祸伊潇潇不成,还被撕开了美人皮,暴露了她真实丑陋的一面。
流产了不说,还被慕尚雄抛弃了,从医院出来就被人掳来了这里。
掳她过来的人拿出一份文件,是她之前跟人合伙开养生馆,结果合伙人跑了,留下两百万的债务毕,本来她是准备让慕尚雄给她买单的,毕竟两百万对于慕尚雄来说,不过挥一挥的事。
结果设计伊潇潇不成,直接被赶了出去。
现在人家拿着两百万的帐单,要她在这里打工还债。
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要还到何年马月。
何美仪怎么甘心,她一次一次地逃跑,想着再去求一求慕尚雄,多流点眼泪,不求复合不说,能让他替她还了这两百万也行呀。
可是逃一次,打一次。
打得她再也不敢逃了。
老老实实地接受命运,从早上挑燕窝挑到深更半夜。
其实何美仪也悔呀,想当初,慕尚雄给她买一个戒指都值几百万,而她现在为了区区两百万,过得生不如死。
她悔呀。
她自进了这个工厂后,给慕尚雄打过不少电话,要么是不接,要么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挂断。
何美仪怎一个‘惨’字了得,看看她这张脸,因为没有定期打玻尿酸,都感觉一边大一边小了,一张脸更是暗淡无光,眼角的褶子都堆了起来。
看起来比慕尚雄还要老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何美仪还是不甘心。
她看着伊潇潇可怜地叫道:“潇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美姨,没错,我自己保不住孩子是想嫁祸到你头上,可不没成功吗,你为什么要让轻寒把我送到这里来,美姨平日里待你不薄呀。”
何美仪还是不笨的,她知道她被困在这里打黑工,背后肯定有大人物指使.
伊潇潇冷漠讽刺地看着她,都这时候了,这个女人还企图在他们面前装可怜,博同情。
还居然对着慕轻寒一口一个‘轻寒’地叫。
她凄凄楚楚地看向慕轻寒:“轻寒,我自问到你们家来,本本份份,帮你照顾父亲,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一直真心待你,一日三餐吩咐佣人做好吃的给你,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
残忍,何美仪觉得,让她来挑个燕窝毛,已经很残忍了。
何美仪还在继续说:“我嫁给你爸爸两年,勤勤恳恳地伺候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这个女人从头假到脚,伊潇潇忍不住出声打断她:“美姨,不知道你所谓的苦劳包不包括,你在爸爸的茶里添加东西呀。”
何美仪瞬间脸色苍白如死灰,身子抖了抖。
“你,你说什么……”
伊潇潇冷笑:“美姨别装了,你把一些重金属保健品打碎了,加到爸爸的茶里,让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喝,既使年年做检查,也检查不出来,这样下去,用不了两年,爸爸就会中风或者瘫痪,如果慕轻寒也来个什么意外,那么慕家就都是你一个人的了,是不是想一想都特别兴奋。”
何美仪面色灰白地抖着身子,激烈地辩解着:“你胡说,我什么都没有加,我什么都没有加。”
“美姨你很聪明,也很有耐心,知道那样要不了爸爸的命,也不会让他在断时间内出什么问题,就算时间长了,身体不好,别人也都以为是他年纪大了,跟你没关系,如果爸爸真的中风瘫痪,你这个合法妻子,起码将拥有慕氏的一半家产。”
伊潇潇一直怀疑,慕父身体越来越不好,可能跟何美仪有关,前世,她嫁到慕家三年,慕父就中风住在疗养院,慕家全是何美仪一个人说了算。
所以,佣人才敢虐待大肚子她,连林芝来给她送吃的,都打得残废。
这一笔一笔的帐,伊潇潇还没开始算,她竟然说残忍。
这一世,看到慕尚雄的血压一直高得降不下来,伊潇潇曾跟慕轻寒开诚布公地谈过一次,把她的想法跟怀疑说了出来。
慕轻寒听完后竟然相信了她,先是暗中让乔治在他们的起居室做了一翻检查,然后再查饮食方面,结果就查到了慕父经常喝的茶里,重金属含量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