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之后,凌刻的脸色便收了起来,又如刚刚见面时候那般冰冷,只是那眼眸相较开始略显柔和了一些,不那么犀利了。
“凌先生,洪爷已经在书房等你很久了。”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看了我一眼,之后就站在门边,一言不发。
跟着凌刻进入客厅,我忽然有一种穿越到古代的感觉。
屋内的陈设典雅,一派古色古香的气息,每一处都别具匠心,就连寻常的电灯都更换成古代灯笼之类的古典装饰。
凌刻对这里很熟悉,带着我先是穿过一个比较大的客厅,随后绕过一个屏风,屏风之后则是一条走廊。走廊由纯玻璃建造而成,两边都是花圃,即便还没开春,那花圃里的花卉却已经争相开放,绚丽缤纷。
玻璃走廊的尽头是另外一个屏风,屏风之后左右都是过道,一个过道是楼梯,盘旋而上,左手边的过道则是延伸到另外一个地方。
跟着凌刻沿着右边盘旋楼梯上到二楼的时候,前面一扇木门恰好打开了,一个身穿红色性感长裙、身姿绰约的艳丽女人款步而出。
“凌刻,你可算来了呢,洪爷那一盏茶都已经放凉了。”
“嗯,我这就带着客人进去。”
凌刻的声音显得很冷,淡淡说了一句。
性感女人又朝我飘了一眼,这女人的眼神很奇怪,看人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丝毫没有女性该有的矜持。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跟她还有一小段距离,但是门外的空间并不大,她身上排除那四溢的香水味道之外,还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闻着让人很不舒服。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抿嘴一笑:“凌刻,看来这一次你又要让洪爷失望了呢。这小子看上去和工地里的农民工没什么区别嘛,他要是能治病,我就能生孩子咯。”
见那女人下楼,凌刻这才开口说:“请别介意,她就是这样的人。”
我耸耸肩,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没有计较的必要。
推开门,我跟着凌刻走了进去。
这书房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左右两边都是房间。左边摆着很多书架,还有一张长木桌;右边则看上去稍微空旷一些,此时红色的古代长椅上正坐着一个五十多岁,体形微胖,面色虽然红润,但整体状态却看上去不怎么好的男人。
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年轻男子,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和凌刻相比,有一种白天和黑夜的感觉。
“洪爷。”
凌刻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嗯,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男人说话的时候,声音略显低沉,他的头一直半低着,看似很认真地在泡一壶茶。
凌刻也不废话,对着洪爷介绍我:“洪爷,这是夏雨。”
洪爷这才缓缓抬头,他先是看了我两眼,之后嘴角一斜,笑了。
“小兄弟,别站着,远来是客,坐吧。”
香港黑道电影我也没少看,这年头但凡能让人称呼为“爷”的,都不是什么善类,而且他们看着好像很礼貌,其实心里头阴着呢。
不过,我今天是来治病的,不需要担心那些,也就大赤赤地坐了下来。
“喝茶么?”
“没那习惯,白开水就行了,洪爷您自便吧。”
洪爷正在斟茶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后继续捣鼓那些看上去很复杂的茶具。
他仍旧没有抬头,自顾自地摆弄着:“听凌刻说,你能治好我的病?”
“不能。”
我第一时间摇头。
听到这菊花,洪爷的手再一次停顿,并且再次抬头。
在他开口说话,甚至发怒之前,我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您又有没有病。”
这一次不仅是洪爷,就连旁边的凌刻和那戴眼镜的白衣帅哥也是有些愣住了。
凌刻刚要开口说话,洪爷就伸手阻止,他终于放下手里的茶具,用一种自以为很具有威胁性的眼神看着我,
呃,说句实在话,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和眼神,我想笑。
是真的想笑。
也许对于这位大佬来说,他的眼神极具杀伤力;并且他也自认为身上有那一份身为大佬的强大气势,但其实这些到我面前还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