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怨气！

怨气是凝而不散的，正因为这个特点，所以常有怨气浓重的人死后，迅速将璃阳气包裹，让死者的灵魂迅速汇聚，变成怨灵。

如果凶手是侯小兰，那么她会在解除束缚之后，第一个杀死她的舅妈，说明她对舅妈本身就怀有很重的怨气。

另外，死者被杀，尸体有被拖到路边的草丛里，无论死的过程有多快，肯定也会产生一丝怨气，这些怨气不用太多，只有有，我就能找出来！

想到这里，我转头看向董凯，并让他将四周的人隔离得更远一些。

接着，又将几盏灯都管了，只留下一张光源比较微弱的灯照着。

我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纸，然后开始折叠。

见我折纸，李兮顏就走了过来，认认真真地看着：“哎，大个子，你这折的是什么啊，千纸鹤吗？”

我摇摇头：“不是。”

我师父的半仙手札里只是提到了千纸鹤，而纸飞机则是我临时想出来的。不过，这个时候不太适用，毕竟侯小兰所在的范围如果距离我们远了，别说纸飞机感应不到，就是千纸鹤也没有办法追踪。

所以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动物——“呀，你折的这小动物好可爱啊，这是什么，小狗吗？”

别说李兮顏，就连张心然也蹲下身来，看着我手里慢慢成型的小狗。

这折纸只是形似而已，不过能做到形似就已经够了。

用牙齿将手指腹咬破，在小纸狗的后背上轻轻抹了一下，随后掐了一个手诀，口中轻声念道：“左转天地动，右转日月明，锡杖横梁过，一点鬼神惊。”

小纸狗身上明显泛起了一丝丝金光，待这些金光没入纸里，我就将小纸狗放在地上，而就在它四肢三角形的脚接触地面的瞬间，同样是三角形的尾巴竟然迅速晃动了起来。

“汪。”

小纸狗对着我欢快地叫了一声。

我对着它伸出一根手指，它则是在我的手指上蹭了蹭，你然后绕着手臂小跑了起来。

“好可爱啊。”李兮顏见着喜欢，就打算伸手过来。

我忙将她的手抓住，而就在抓住她手的瞬间，全身就如同触电一般，猛然颤抖了一下！

“你身上怎么有电流？”

猛然缩回手，我下意识地避开了她，隔着两步远。

“瞎说，我哪来的电流？”

李兮顏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她则是伸手抓住张心然的手，而张心然却一点事都没有。

奇怪，我明明感觉到全身都被强烈电流贯穿的感觉……

但眼下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我用意念对着小纸狗下了一道口令，它当即屁颠颠地钻进了盖着尸体的白布里面。

“汪！”

很快，小纸狗就叫了一声，接着，它就沿着道路朝着我们正前方跑了过去，小纸狗看着不大，但跑起来却很快。

“快，大家跟上！”

董凯将现场的秩序交给当地派出所的民警，我们五个人迅速跟上了小纸狗，很快又有一个民警跟了上来，他似乎跟董凯关系不错。

小纸狗一直狂奔，它带着我们直接穿过了大马路，我原本以为它会进白天我们问路的那间房子，但是小纸狗却是径自沿着房子旁边的小路，一直朝着后面的山坡上跑。

上了山坡之后，四周的房子逐渐减少，而且道路也是越来越暗，不过这小路边每隔一段距离倒是立着一根木头电线杆，上面还放置了一个昏黄的路灯。

慢慢地，小狗的速度缓了下来，小路虽然是水泥铺起来的，只够一辆汽车行驶，左右两边都是树林子，如果不是前面有路灯，我甚至怀疑小狗带着我们去的地方会是坟地。

而当小狗完全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前面竟然是一家工厂！？

我和身边的程慕晴对视一眼，程慕晴已经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我的猎刀早已经握在手里。

“汪、汪汪。”

小纸狗对着我叫唤了三声，之后围着我绕了两圈，随后就化成一团火焰，烧成了灰烬。

董凯这时候对着身边那仍旧没有从小纸狗自然这件事反应过来的民警问：“宝峰，这里是什么地方？”

民警吞了吞口水，对着董凯说：“这里是一家茶厂。”

我对着他问：“平时营业吗？”

“营业的。”民警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说，“对了，这家茶厂好像是死者家里的产业，她和她老公共同经营的。”

“这么说，小狗没有带错路，看来侯小兰就在里面。”

董凯跟民警两人慢慢地摸了上去，他们在门口窥探了几眼之后，董凯转头小声说：“门没锁。”

李兮顏仍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态，打着呵欠说：“你们能不能别疑神疑鬼的啊，直接冲击进去，把她乱刀捅死就解决了啊。不就是一具活尸么，至于整地那么夸张。快点，快点，本小姐都困了。”

李兮顏这话虽然不怎么中听，但是说得在理。

我跟程慕晴对视一眼，握着猎刀径自走到工厂门口，推开了铁门。

门开了之后，里面却是一片漆黑。

我正要踏进去，就听身后传来程慕晴清冷的声音：“有血腥味，小心一点。”

的确，这工厂内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穿过工厂大门，前面是一片空地，鉴于眼前太过黑暗，我开了森罗眼。

而就在我开启森罗眼的瞬间，却是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