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横在心里是不想将此处花树迷境交出去的,但是他知道,如果要将这潭水搅混,那就只能抛弃孩子来引狼入套,这个筹码无论如何都不能剩下。当然他在心里打得如意算盘是,花树迷境拥有天柱古树明显更适合修炼,昆吾宫又懂得很多元古修炼的方法,让他们的人来这里修炼,必定可以给后来居上的池白仙宗无
形的压力,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想要昆吾宫来帮助他探寻天柱古树的更多秘密。
沧海道人和葛长飞沉默了起来,似乎都陷入了思考之中,许久之后,两人都齐齐叹了口气。
葛长飞无奈地挥挥手,沉声说道:“你按照你说的做吧,昆吾宫那边我会告诉其他四个人的。”
沧海道人怒极反笑,饱经风霜的脸上,神色狰狞,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而后一挥拂尘带着池白仙宗的人走了。
张横这一手,实在是厉害,在维护双方最大利益的程度上,却又都给了双方狠狠的一巴掌,让两边的人都是又开心又痛苦,那种憋屈根本就说不出口。池白仙宗得到了五个强大玄门的供奉和括苍山的秘境,但也失去了花树迷境这个重镇,看样子是赚了实际上却是被扼住了咽喉,要知道现在池白仙宗元气大伤,就等着花
树迷境这样的秘境来恢复呢,然而却被张横破坏了。而另外一边,昆吾宫也不好受,看上去他们是得到了花树迷境,但实际上,他们失去的五个重要玄门供奉,其价值未必弱于花树迷境,那背后可是以亿来计算的财富链条
啊。
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最终结束,昆吾宫和池白仙宗都有收获,但这更像是一种妥协,对张横在这场谈判里横刀杀出的妥协。
谁会想得到,看起来像是过来被双方审判的张横却是决定双方命运的那个人呢?
正如柳寒所说,这场游戏,笑到最后的人,竟是他,而其他人都成为了他的衬托而已。葛长飞恋恋不舍地看着张横,眼中神色复杂,他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一次机会,不管张横是不是千古邪灵,对于他来说,目前就是最好将他抓起来的机会,只是……在几天之
前,也许他还有机会将张横拿下,现在张横修炼了定龙诀又得到天柱古树眷顾,只怕是唐老来也没有办法了。
最终,他叹了口气,忍耐着怒火带着昆吾宫的人离开了。
元古遗迹花树迷境之行,也随着他们的离开告一段落了。
张横和一贫等人回答了保存着无数元古丹药的那个密室之中,准备处理接下来的事宜。
他手中拿着几个竹简,这是从七星棺里面得到的七绝秘法,只是在反复查看了几遍,再结合鬼宗魔门和池白仙宗等人没有费力寻找它的情况,他断定这七绝可能是假的。
“不过,我已经得到了镇元丹,这七绝是可遇不可求的,还是日后再做打算吧!”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将那假的七绝收进了江山社稷图之中。一贫整理着手中的丹药和建文帝等人留下来的秘宝,张横看着他的身影,突然想起七星棺里是真正的道衍和尚的诡异事情,忍不住问道:“一贫,你说为什么七星棺镇压的
是道衍,而建文帝的尸体却不知所终了呢?”一贫是白王剑的剑灵,而想来白王剑当年便是属于道衍和尚的,他对道衍和尚肯定有着其他的理解,只听到他沉声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对道衍最后的记忆是,他将
我的记忆永远封存,让我去红尘之中流浪百世,寻找鬼神苍生追求的真滴,可笑到现在我也没有找到。”
这个答案自然无法让张横满意,反倒是旁边的雁翎刀头领道衍朗声说道:“关于这方面的历史,我可能还知道一点。”
两个人听到他的话,顿时放下手中的事情,朝他投去关注的目光。他笑着说到:“在尊主出现之前,以前的雁翎刀统领闲暇无事便只能在这渺无人烟的花树迷境空间里青灯伴古佛,时间长了,他们就从蛛丝马迹里面寻找到了很多尘封的历
史,其中上一辈道衍集大成,他猜测……”“当年的建文帝帝位失落以后,最终被心中的怨愤给冲昏了头脑,转而选择修炼,想要从这一道上寻找到抢回帝位的办法,而他也找到了终南捷径,居然修炼到了很是强大
的地步,道衍找到他的时候,他很可能已经度过了三重劫,道衍为了镇压他,便选择了跟他同归于尽。”
张横和一贫都皱起了眉头,仔仔细细听着。
他继续说道:“根据前辈的猜测,很可能这七星棺最开始就是为了建文帝设计的,七星柱也是为了封印他设计的,而那些灰黑气恐怕就是建文帝心中的郁结所化心魔。”
“至于,为什么七星棺最后镇压的是真正的道衍,以及为什么灰黑气会缠绕着他,就不得而知了。”张横听罢,心中思索,沉默着摇摇头,猜测到,可能是道衍牺牲自己将那些心魔吸了过来吧,而建文帝可能早就死了,剩下的只是这些心魔而已,否则七星棺这种死物如
何能够镇压那强大的心魔?否则为什么七星棺到了现在还有执念,想要找人来帮忙?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了,真正的真相,恐怕早就随着这片花树迷境里知情的最后一个人死亡而失落了。此后又三天,张横和一贫等人将建文帝和前人留下来的元古丹药全部带走,按照张横的想法,他准备给雁翎刀重新寻找一个道场,让雁翎刀开始复苏壮大,成为白南柠手
中另外一把无形的利剑。
四天之后,他们走出了花树迷境。
张横想着应该是去找杨腾跟他说一声再说,然而路径一贫没有觉醒之前居住的破败寺庙时,却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他没有想到的身影。
“张横,我们也算是好久没有见面了吧?”容貌苍老,身子却是像苍松一般挺拔的老子转过身来,咳嗽了两声,慈祥笑着,盯着他。他苦笑了一下,说道:“唐老,没想到咱们这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