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李赫?
桑藜的脸一下就热了起来,问题是,这不能问啊,如果真是李赫,不管问季寥,还是问李赫,这都尴尬了。如果真是李赫,这岂不是被他看光光了吗?
好吧,不是全部,可有什么区别?
好吧,也许,只是自己胡乱猜的罢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醒了,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桑藜决定不去想这个纠结的问题,出去找吃的了。这时候在堂屋的火塘里,奶奶已经把饭煮上了,正在冒着热气。菜嘛当然不可能每天都杀鸡,就是肉也得到乡里去买,也不知道奶奶今天出去了没有。
没有看到李赫,但是听到外面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桑藜很乖巧的蹲在奶奶身边,问:“奶奶,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奶奶看了看她,笑着说:“快了乖孙,就知道你们一醒来肯定饿,厨房里有刚煮的包谷,先啃个包谷吧。”
“好哎!”桑藜欢呼起来,奶奶家的包谷,刚从地里摘下来的,那也是香甜得不要不要的啊。于是桑藜一边啃着包谷,一边走到老屋外面,看到李赫拿着一把锄头在忙活着,她就一边啃着包谷,一边含含混混的问:“李赫,你在干嘛呢?”
李赫说:“我把阳沟好好掏一下,今年雨水多,阳沟都快平了,这样不利于排水。”
桑藜哦了一声,她不好问纠结她的那个问题,就像观察看李赫的表情有什么异样,但是这个家伙正在专注的干活,从他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桑藜想想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也懒得去问了。又或者,在她的潜意识里,因为这个人是李赫,就算真是他给她脱了衣服,她也会去想那是为了她好?反正她相信李赫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的。李赫有时候会口花花,有时候眼睛也会不老实,但大方向上,桑藜对李赫也还是有足够的信任。
所以,不管到底是回事,她是真的不去纠结了。
这时天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桑藜看到李赫背上很快就淋湿了,活还没干完,赶紧跑进屋去,找了一把伞来给他撑着,李赫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笑继续干活。
下雨天黑得快,眼看着远山就暗下来了,李赫扬起身子,捶了一下腰又继续,桑藜就给他撑伞,压根不再去想刚才那事了。只是一扭头,看到远处有个人跑过来,就伸手拍了拍李赫,叫李赫去看。
转眼间那个人就跑到了面前,那是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也不算中年吧,不知有40没有,留着一个口字胡,扎着一条马尾,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背包外面还挂着画架和画板。
一直跑到李赫他们的屋檐下,他才弯下腰来喘了口气,然后直起腰笑着说:“嗨,你们好。你们是本地人吗?我刚才老远看到姑娘为小伙子撑伞,觉得这画面很美,就朝你们跑过来了,哈,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能给你们画一幅画吗?”
桑藜窘迫了一下,原来在学校里也盛传她和李赫在一起,可她从来不屑于解释,这时候却还是说:“那个,我不是……”
李赫摆摆手说:“远来是客,先招呼客人吧,去告诉奶奶加一副碗筷。”
桑藜哦了一声,倒是很听话的就进屋去了。
中年男人很高兴自己要有晚饭吃了,对李赫说:“年轻人,你的小妻子真漂亮。”
李赫嘿嘿一笑,说:“她不是我妻子,是小妾。你不知道吗?我们这儿还是老规矩。”
“……天哪……”中年男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竟然信了李赫的话,那种难以置信的背后充满了红果果的羡慕。
这时季寥睡眼惺忪的开门出来,看着李赫和中年男人问:“有客人啊?”
李赫说:“嗯,先去洗把脸,看你睡的……”
季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吐了一下舌头,转身进屋了。
中年男人看向李赫,李赫说:“这是大的。”
中年男人长叹一口气,说:“人生如此,死而无憾啊。能不能收留我一宿?我是个画家,我叫颜湘晖。明天我想给你们一家三口画一张画,旧时的遗存,绝美的存在,超离于这个现实而庸碌的世界,这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
李赫只是笑,随他自由发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