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太多,运气的成分太重。一个本该死去的婴孩何以保命?何以能从太阴秘境中活着出来?可惜的是将歌儿养大的婆婆死的太早了些,像是有人催促她上路那般,看似死的合情合理,但还是太‘急’了。”
有一只藏于暗处,连拓跋渊都未察觉的‘手’,在推动一切?这个结论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歌儿在王都现身,苍穹上属于她的那颗暗星,光芒也遮不住了。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都会逐一现身,倒不妨先被他们算计一次……”拓跋渊摩挲了一下手腕,眸光深邃如海,“只是歌儿若知道养大自己的婆婆,不过一枚旁人早定好的棋子,乃至其死都是安排好的,怕是会伤心了……”
虎奴闻言,心里一动,“主上……你难道把封印的事告诉小小姐了?”
“虽未说完全,但大抵她都知晓了。”拓跋渊叹了口气,神色有几分怪异:“本也难再瞒下去,只是那小家伙脑子转的太快,方才她竟跑来问我是否为人族?身子可还妥当?”
虎奴表情也跟着古怪,“小小姐是极聪明的,属下一直觉得很多事她心里都清楚,只是故意装傻。”
拓跋渊垂眸,“可是傻人未必有傻福,有时我真希望她能对我存有几分戒心。”
“看来……小小姐是与主上挑明了。”
拓跋渊看了他一眼。
“这几年属下在旁边看的最是清楚,小小姐喜欢主上,主上心里不也清楚吗?”
“她还是个孩子。”
“以前的确是,现在却不是了。”虎奴说着有些来劲儿,“小小姐一贯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属下觉得,你不能再将她当作一个小孩儿来看待了。”
再当成小孩儿,得出事啊……
拓跋渊闻言,莫名笑了,笑的荒唐。
“不当做小孩儿看,那当作什么?”拓跋渊抿着唇,“我与她之间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改不了,我对她……亦没有……也绝不可能有别的心思!”
虎奴心里叹了口气。
“此事莫要再提了。”拓跋渊沉眸道:“她现在年纪小,待见的人多了,便不会再固执,自然也会忘了现在的胡言乱语。”
“主上说的是。”虎奴小心看了一眼他,低声道:“属下也是就觉得可惜,有种好不容易养好的大白菜要被别家山猪给拱了的感觉。”
“擂台上,那些臭小子们看小小姐的眼神,热情如火啊……”
“还有那厉寒衣,多年前对小小姐恨得牙痒痒,现如今看小小姐的眼神,也截然不同了。”
虎奴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才发现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拓跋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依你之见,这颗养的极好的大白菜,被谁拱了,才不吃亏?”
虎奴可不敢说实话,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这属下可不清楚,毕竟,这颗白菜也不是我养的……”
“那就,闭嘴!”
虎奴赶紧把头埋下,不敢再吭声,他心里叹气啊……
主上,你嘴上话说的够狠,可你管得住自己的心吗?
舍得、舍得……
不管舍得与否,都是意难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