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英红着眼,扭过头去,“他就在前院,要还你去还,我可不去。”
徐窦没有说话,只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又伸出手来,逗起了秦昭生的孩儿。
十八娘看着心中发酸,徐窦如此果决,看来是已经打定主意,要与程三郎再无瓜葛了。
正在这时候,一个青色的身影冲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盒子,猛地往地上一摔,里头的环佩玉钗被摔了出来,散落了一地。
十八娘抬眼看去,来人正是程三郎。
“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我定下的婚约,也没有更改的道理。徐窦,你醒一醒,我们俩的婚约还作数呢,你家没有上门退亲,我家也没有,我有婚书在手,今生今世你便是我程三郎的妻子,无可更改。”
程三郎说着,双目红红。
“你担心我阿娘不同意对不对?没关系,我已经同陛下说了,要同我阿爹一起外放,反正我大哥二哥都在长安,阿娘身边也不差我一个。至于我爹,他就是个大老粗儿,不管这个事。”
“你还担心什么?你担心自己已经嫁过人了,我会嫌弃你?这个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说句不敬的话,沈伯伯乃是长安城第一美男,明慧郡主二嫁不也嫁给了他!只要我不嫌弃你,别的人怎么想,你管他。”
“而我,我怎可能嫌弃你?你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我嫌弃你粗鲁,那其实是我觉得你率真可爱,我嫌弃你贪吃,其实我很不得把所有的好吃的都摆到你的面前……我就是这么口是心非的一个人,你还不知道么?不管你是好,还是不好,我都心悦于你。”
徐窦听着,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程三郎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一把扛起徐窦,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着剩下的一群人,瞠目结舌。
程处英的眼泪都没有干,嘴巴长得大大的,半天才回过神来,“我一直以为我们家就我三哥是个事儿精,又最怂,万万没有想到他是真人不露相啊!”
她的口水费了一箩筐,那是日夜劝夜也劝的,还顶不住程三郎这么一扛。
十八娘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看到李子期同沈耀以及沈庭一道儿走了过来。
沈耀得了天花初愈,与李子期一样,轻减了许多。许是因为两人同遭大难,竟然比以前亲密了不少,让十八娘看着也放下心来。
“大兄可好些了?”十八娘说着,看了秦昭一眼。
有那个萧梅娘的事,也不知道兄嫂之间是不是有了隔阂。
沈耀笑了笑,“无妨无妨,已经大好了。有个喜事要告诉你,你嫂嫂又有孕在身了。”
秦昭俏脸一红,“又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当你巴巴地同十八娘说。”
她虽然嗔怪着,脸上却是一脸的喜气。
十八娘也高兴起来,“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恭喜哥哥嫂嫂了。”
说完她看了李子期一眼,看来先前他们准备说的事情,不好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