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清楚就好,这事儿,您最好莫掺和进去。”
穆双双从这件事里头,看到了一个众人都没有看到的点。
穆大德的狠,穆大德说到底,还是老穆家这些人,一点一点的送出来的。
老穆家的人,省吃俭用,一年不吃肉,不穿新衣,一个铜子儿都被穆老太攒起来,用来送穆大德赶考。
全家人,唯一的希望,就是穆大德中举,接着带众人去县城过好日子。
哪怕是懒惰的二房,和同样不喜欢做事儿的穆大年,他们对穆大德赶考的事儿,都是有功劳的。
可是穆大德了?
成了举人,没见着拿一分钱出来,给这些兄弟。
自个时不时的就去镇上,去县城,这里玩到那里。
穆双双不信,这些都是花的别人的钱。
举人确实是稀罕人,可也不是官老爷,别人半点好处都没捞到,不会一直傻乎乎的在穆大德身上花钱。
而且,现在明明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退婚,穆大德却害怕影响自个的仕途,硬是要将穆香香往火坑里推。
还让人将穆香香捆了起来,不让穆香香逃走。
今个他可以这样对穆香香,明儿个就可以这样对任何人。
“爹,有句话,我必须说了,不管您会咋想我。”穆双双抬头,眼神坚定的看着穆大山。
“我们必须给三房找条后路了,我大伯要是出人头地,第一个被开刀的,肯定是我们三房。”
穆大山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被穆双双打断。
“爹,你听我说,小姑这事儿上,您和我娘都是明白人,我大伯为了未知的前途,可以将我小姑往火坑里推。
保不齐,明儿他想起,我们三房当初不肯卖闺女供他考试,将我们往地狱里送。
小姑是我奶最喜欢的闺女之一,他那样的做法,眼睛没有我奶,而且我听说,他知道二姑和男人跑了的事儿之后,让我爷、奶和我二姑断绝关系,整个老穆家都不能认二姑这个人是老穆家的人。“
穆大德的每一桩事儿,穆双双都只看到了他的六亲不认的狠辣、无情无义。
至于对老穆家其他人,感恩戴德,带大伙儿一同致富的,这事儿,根本就是在做黄牛美梦。
不可能实现的事儿。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穆双双从来就不指望穆大德的好日子,所以看事情,比任何人都通透。
这些话,一句不落的传到穆大山和余四娘的耳朵里。
两口子第一次知道啥叫迷茫,啥叫可怕。
自己的大哥,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这般可怕的人。
伤害的,还都是骨肉至亲。
“双双,咱们三房要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