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大笑:“懂了!懂了!原来如此!”
他立马在专案组里发了几条信息,这一晚都没怎么睡踏实,第二天醒了立即赶到局里,彭斯珏说:“你昨晚在群里发的什么,为什么要我们调查死者买的化妆品和假发?”
“查了吗?”
“林队一大早就带人去查了,他现在对你的意见相当重视。”
“孺子可教,你这边怎么样?”
彭斯珏举起一张文件,“DNA比对结果,钞票上的血迹和陆振东的DNA,百分之百匹配!”
陈实陶醉地闭上眼,仰起头,“揭开真相的瞬间,就像窥见宇宙真理般的痛快!”
“某个彻底未眠的人可不这样认为。”
“说的是我吗?有没有空,陪我去现场看看。”
上了车,陈实从置物柜里拿了一罐红牛给彭斯珏,彭斯珏打开拉环,说:“五年前的绑架案,全部是陆振东一手策划的?”
“不是,原本的调查没有错,绑架案是陆家二少爷自导自演,只是陆振东顺水推舟,买通了其中一个人,把假绑架变成了真绑架!”
“动机呢?”
“为了得到父亲的爱!我这么说是不是很奇怪,换一种说法吧,你知道陆老爷子有多溺爱二少爷吗?翻翻过去的新闻,就知道陆家二少是个多荒唐的人,但他无论做了什么,老爷子都可以一笑置之,可是对陆振东却好像不是亲生的一样,各种严厉要求……父亲的偏爱造成了这场悲剧。”
“父亲就不应该扮演一个给予宠溺的角色。”
“没错,这对兄弟的母亲,是父亲的前前前前任妻子,根本没有参与过他们的成长。”
来到犯罪现场,这里已经被简单打扫过,血迹已经没有了,只是放着一些标号牌,陈实首先核实了一下狗蛋的证词,果然在床边和床下能找到狗蛋趴过的痕迹。
然后他打开马桶,马桶里的灰烬已经没了,马桶内壁仍然残留着焦黑的痕迹。
陈实问:“烧的东西呢?”
彭斯珏回答:“带回去化验了,没什么线索,就扔在证物室里。”
“狗蛋称,他当晚听见了沙沙声,经我反复询问,已经确定,沙沙声是剃毛发的声音。”
“剃毛发?”
陈实取来一个垃圾桶,在里面套上塑料袋,然后把盥洗池下面的管道拧开,随着污水流出,一些细碎的毛发也落入袋中,这当然只是一小部分,下水管内壁还有不少。
陈实从厨房取来吸水纸,垫了厚厚一层,把塑料袋里的东西倒出来。
彭斯珏掏出折叠式的放大镜开始研究那些毛发,说:“切口整齐平滑,是被剃下来的,除了胡子以外,还有一些别的毛发……需要带回去鉴定。”
“不妨先推测一下。”
“从粗细和弯曲程度看,这应该是……腿毛、胸毛!”
陈实笑了,“凶手杀完人,仔细地刮掉了身上的毛发,然后烧掉了一些化妆品和假发。其实他烧掉这些东西的目的,是为了掩盖一件事,自己拿走了一些。”
“剃毛、假发、化妆品,难道……”
“凶手男扮女装!”陈实摊开手,“这就是我们苦苦寻觅却一无所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