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个大早,林秋浦来到办公室,先把桌子清洁一遍,良好的卫生习惯是提高工作效率的第一步,这是他一直以来禀持的观点。
他看了一下这起案件目前所有的文件资料,来到会议室,为早上的案情讨论会做准备。
这间会议室,也是宋朗最爱用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呆在里面,对着贴满照片的白板发呆,或者站在窗边抽烟,有时甚至会躺在会议桌上。
宋朗不爱坐办公室,他喜欢在开阔的地方思考,他很少亲自去查案,他会把任务细致地分配给每个人,大家查到的线索汇聚到一起,在他天才的大脑里抽丝剥茧、去伪存真,最后便能得出一个个惊人的真相。
往事历历在目,林秋浦对着窗户感慨一声,他突然听见喀嚓喀嚓的声音,回头一看,差点没吓一跳,原来陈实坐在靠门的位置正在吃葱油饼。
“你怎么来了!”林秋浦震惊,“不是说不参与这案子吗?”
“我来领上一个案子的奖金啊,快把钱给我,我上午还得去海产市场给月月买鱼,她马上要中考,得补补脑子。”
林秋浦忘了这茬了,每次案件侦破,二队内部会搞一个小型的表彰大会,但陈实很少参加,他都是等案件尘埃落定之后过来讨他那笔奖金。
林秋浦放下手中的资料,去办公室拿来一个装着钱的信封,回来的时候陈实正在看卷宗。
“你有什么看法吗?”林秋浦问。
“目击证人的话有问题。”
“那小伙没必要撒谎吧?是他报的案。”
“撒谎分两种,一种是有心的,一种是无心的。”陈实站起来,拿起一个烟灰缸,“他说看见凶手用烟灰缸不停地砸死者的脑袋,对吧?”
“是这样说的。”
“死者当时躺在地上,凶手站着,没错吧?”
“嗯。”
陈实把烟灰缸递来,“你来演试一下,这个动作得有多别扭。”
林秋浦想了一下,这确实是个疑点,烟灰缸并不能增加手臂多少长度,就算行凶者臂长过膝,也很难站着用烟灰缸砸一个躺着的人的脑袋,用烟灰缸砸脑袋,对方必须得是坐着或者站着,或者行凶者弯下腰。
林秋浦说:“也许是这么回事,之前死者坐在椅子上,被凶手砸了几下之后摔倒在地,伙计正好是目击到这一幕,他脑补了行凶过程。”
“他脑补的东西不止行凶过程,还有凶手的特征,他这么肯定凶手是刘丰,因为刘丰白天来过,两段证词有许多相似之处,好像同一个场景的翻版,我认为伙计的记忆被污染了,他把白天看到的事情,当作了晚上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