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夏从那天过后没有再见过南宫瑾,只是偶尔会听到九月和管家说话声传来,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屋内稍微尖端的物品全部被拿走,包括浴室中那面大镜子都没给她留下,捂住额头,只觉痛得厉害。
以往都是看着南宫瑾的狠厉对着别人,现在却不想掉过头来对着自己的时候,这般无声的折磨让她感到茫然,甚至在寂静无声的房间中胡思乱想,天马行空的想一通,最后脑海归于一片空白。
但只有洛予夏她自己知道,现在的自己站在悬崖边缘,稍不甚就会摔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小嫂子。”
洛予夏闻言掀了掀眼皮,却不想回话,静静盯着天花板看,整个人精神萎靡得厉害,加上这几天噩梦连连,没睡好让她短短几天就消瘦了一大圈,看上去单薄得很,眼底偶尔闪过流光,但都宛若昙花一现,很快就掩于漆黑当中。
没有听到回答的九月心中了然,再次唤道:“小嫂子,你就干脆直说了吧,这样死撑着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到最后你都还是要说出来的,又何必现在吃这么多苦头,不值得。”
洛予夏起先不在意九月的话,但是那话底隐藏的意思让她噌一下从床上做起来,却因为用力过猛使得眼前发黑,头一阵阵的刺痛,但还是强忍着挪到门边,手贴在门板上,嗓音略沙哑:
“九月,你这话什么意思?南宫瑾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九月苦涩一笑:“小嫂子,事到如今你还没有看清你的立场嘛,也许洛家倒了对你来说没什么大不了,但好好想想洛景晨吧,他现在可是靠着你,靠着老大在维持着生命,但如果你放弃的话,或许地底下又会多出一具尸体。”
洛予夏心脏狠狠一抽,却连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呆呆靠着门板,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什么。
九月也不再说话,细微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直到走廊上出现第二人的脚步声,那故意放重的力度让洛予夏回过神,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洛予夏,我真希望你能够在多坚持点时间。”佑然恶毒的话语响起,但如同石沉大海,门扉那头什么动静都没有。
“告诉我,南宫瑾他现在在做什么?”洛予夏指甲死死扣进了掌心中,不一会儿便血肉模糊,脑海一点点将痛楚放大,可再痛都比不上心脏被一刀一刀切开的痛。
似乎听出洛予夏声音里面的不对劲儿,但佑然还是环抱双臂嗤嘲道:“不知道。”
洛予夏眉眼低垂,眸中无神且空洞,嘴角不断有血痕蜿蜒而下,“告诉我!!!他到底还想要做什么?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想要我做什么?既然他那么厉害的话,让他自己去查啊!!”
“一切起因都是南宫家,要是,要是没能遇上他,就好了。”后面的声音几近咆哮,仿佛嗓子都要被撕裂了般,血腥味浓重得让洛予夏捂着肚子作呕,泪水大颗砸落下来,满目悲怆绝望。
佑然怒了,“洛予夏,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回想一下,十年前老大是怎么对你的,我们几个又是怎么对你的,可你这个女人不识好歹,转身就把我们全都给卖了,你心不心虚,当下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你就承受不住了,那么接下来的你是不是要直接晕过去啊??”
九月示意让佑然少说几句,毕竟再怎么样,他们都没有直接处罚洛予夏的权利。
洛予夏想放声大哭,但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悲凉:“我不识好歹?哈哈哈哈,是啊,我是不识好歹,若我真不识好歹的话,你们包括南宫瑾早就死了几十次了,南宫家的人可都盼着他死。”
她冒着得罪南宫家所有人的风险,坚持并且忠诚站在南宫瑾的身边,可是她的下场是什么,那个总是亲吻着她额头的男人亲手打碎了她所有的梦,所有的希望,亲手摧毁了她对他所有的爱,事到如今竟然全都是她的错。
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你们对我再好有什么用,我始终得不到你们全身心的信任,就凭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你们就这样对我,这就是所谓的好?”洛予夏坐在地上,眸中尽是疯狂的深色:“那我宁可不要。”
九月听不下去了,也为了不让佑然接下来的话刺激到洛予夏,只好拉住要去踹门的佑然,冲着门内的洛予夏道:“小嫂子,最后期限是三天,三天如果你还是倔着什么都不说的话,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们就保证不了了。”
九月拖着明显还想再说的佑然走出好远,佑然才急躁甩开他的手,斜视着九月:“九月,你拉我做什么?该不会心软看不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