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夏讥讽一笑,没说话,也没再看在座的人一眼,摇晃着身体上了楼。
几人在饭厅中沉默坐了会儿,明显想说什么,但想说的太多,就不知该从哪儿开始说起了。
南宫瑾捏了捏鼻梁骨,道:“都忙去吧,不过你们时间不多,我还是那句话,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想办法撬开洛予夏的嘴,秋宣是不是她害死的,我都想让秋宣死得明明白白的。”
“那…如果真是洛予夏做的呢?”凌宇平静问道,眼底却扭曲开,恨意乍现。
南宫瑾抿了下嘴角,像是在和自己的内心做着斗争,最后眼底流过一道冷光,“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语落,起身,背影冷绝傲然。
凌宇却低头轻轻一笑:“既然如此,那秋宣怎么死的,也让她享受同样的待遇吧!不能让秋宣死得孤零零的,他一个人在下面一定很寂寞。”
南宫瑾脚步似乎微顿了下,但仿佛又是错觉,凉薄凤眸中寡淡一片,脸色全无半分变化。
他爱洛予夏,但也成为了曾经。
洛予夏还不知道凌宇等人会想出什么办法让她开口,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三年间发生的事,每一桩每一件细节都滑过脑海,越是拼命想要去忘记,就越是清晰在脑海中闪现,逼得洛予夏差点情绪失控,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双手抱着脑袋蹲在角落中,蜷缩着身体像是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但只是枉然的徒劳,那些人会大力拽起她,每次都让她手腕乌紫一大圈,清楚若是乖乖配合就能少吃点苦,可她就是不愿。
因为那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感到无尽的恐惧,和害怕,所以她宁愿蜷缩身体蹲在角落,宁愿每次都受伤,她也不想去配合,那样让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纵使她给自己的安全感少得可怜。
可也总好过没有的强。
就在洛予夏精神恍惚的时候,似乎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不过还没等她抬起头去看,眼前骤然一黑,那种极致看不到摸不到的黑色让洛予夏惶恐,被钳住的双手不怕疼的挣扎起来,“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凌宇将她的手反背在身后,用绳子使劲一勒,道道淤痕顿时显现在洛予夏手腕上。
“九月?佑然?凌宇?是你们对不对,你们怎么绑着我,快点放开我。”始终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洛予夏连说话都是颤抖的。
眼前的一团黑暗,让她陷入循环害怕惊惧的漩涡当中,类似黑布的东西让她眼睛酸疼。
可她就是不闭上,生理泪水被刺激得打湿黑布,也无法使得她合上眼睛。
那种刻印在灵魂上的痛苦,恐慌一点点被勾勒出来,嘴唇发白,身体不停哆嗦着,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清楚,只是脑海下意识让她自己制造出一点声响,才不至于让她惊惧到晕过去。
而洛予夏的胡言乱语一通让佑然觉得一点劲儿都没有,于是抬胳膊碰了碰凌宇,眼神示意这个简单的办法有没有用,凌宇没说话,只是勾唇笑着。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之前他就从九月和老大的话中明确知道洛予夏在害怕着什么。
黑暗,枕头,一间狭窄听不见任何声音的房间,这些都非常好准备,而这些害怕惶恐都被洛予夏埋在心底,那么就让她全部尝试过,当恐惧涌上心头,占据脑海意识的时候,就是他们问话最好的时机。
却不知这一举动,差点把洛予夏给弄疯,可她脸上深深的戒备惶恐烙印在他们心底,怕是永生都忘不掉,那是他们亲手带给她无法忘怀的痛苦,让她再一次重温了那地狱般的噩梦。
洛予夏是被凌宇拽着下了楼,然后不知过了多久,肩膀上那只手放开,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得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忍不住用被绑住的双手去触碰墙壁,冰凉的感觉让洛予夏情绪稍稍平稳了瞬。
可是下一秒她就疯狂离开那紧紧贴靠着的墙壁,手心,后背以及腰腹,大腿等身体部位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针头一点点扎进身体里面的感觉,几欲让洛予夏大叫出声,眼泪飙出,却不是因为痛的。
但这疼痛也让她混沌的脑海中明白过来,凌宇他们几个这是再让她五年前的遭遇重新演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