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特么下手不会轻点啊,我身上这不是肉还是咋的,手劲大的让我差点去见阎王。”一道沙哑的男音骂骂咧咧的,极为不客气,让云非一个冷笑给他拆线的时候,手劲用了三成,疼得洛景晨又开始叫唤。
“我就纳了闷了,这点痛对于常年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洛少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吧,怎么现在竟然因为一点枪伤就痛得要死要活的。”云非说话也不客气,下手更不客气。
洛景晨哼哼两声,眼眸却幽冷无比。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犹如走马花灯一样浮现在脑海中,那一枪是谁开的,洛景晨并不清楚,但绝对不会是南宫瑾的,而当时南宫瑾确实想要抓住他,可当时却好像被什么阻止了一般让他身形顿住。
大冬天的带着枪伤失足坠落在海水里面,当时的冲击力直接震得洛景晨胸腔一痛,当即吐出血来,随后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沉入海底,至于是怎么被人救上来的,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而且这个云非看上去身体不好,一受点冷风就咳嗽个不停,但这也是洛景晨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说不警惕那也是假的,但这么些天来,他看到的人也只有云非一个,诡异的安静。
“我是人,又不是什么铜皮铁骨自然能够感觉得到疼,怎么难道你不会痛么。”洛景晨都懒得抬眼皮了,和云非说话到现在为止他基本上都讨不到半分好。
云非干脆连话都不说了,他就从来没有见过还有比云清话更多,更令人烦躁的人存在,这一个月来算是开了眼,长了见识。
“别乱动啊,虽然你身体素质很好很棒,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声,寒气入侵,胸前肋骨更是断了两根,能活到现在算你命硬,可你若不听劝要是在伤了的话,我可就不管你死活了。”
洛景晨沉默了下,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天,沉睡了多少天,也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问云非他也不说,联系不到子桑罂和洛予夏让他心头压了快大石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等你伤彻底好了,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别一脸怨妇样儿,不过你出去也没用了,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居。”云非最后一句话有些意味深长,不等洛景晨回过神来,人就端起托盘中的纱布医用酒精离开了房间。
洛景晨眼眸闪烁,平躺着身子想着云非离开前说的话。
这栋公寓里面什么通用设备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台历日历本了,有种像是软禁起来的感觉,不过现在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有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赶快养好伤回去找他的宝贝。
再过两月他夏夏肚子里面的宝贝也要出生了吧,他这个做舅舅的做哥哥怎么可能不在身边。
现在的洛景晨不知道,他夏夏肚中的宝贝早在一月前就早产生下来了,并且差点夺走了洛予夏的命。
洛予夏睁开眼就看到南宫瑾那张略显疲倦的脸,漆黑凉薄的凤眸在看到她睁眼时掠过一丝亮光,转瞬即逝,可洛予夏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呆呆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神情冷漠。
南宫瑾压下心中涌上来的苦涩,淡淡笑道:“夏夏别睡了,快起来吃早饭吧,你最近都没好好吃饭,瘦了这么多可不行。”
“和你有关系嘛!”洛予夏神情漠然说道,眼神依旧直视前方,似乎一点都不想看见南宫瑾。
“什么?”南宫瑾有些没听清楚。
洛予夏慢慢转过脑袋,平静得过分的眼眸就这样盯着南宫瑾,逐字逐句说道:“我有没有好好吃饭,瘦多瘦少和你有关系么。”
南宫瑾脸色没变,只心脏再次紧缩抽痛了下,“夏夏不要任性,你现在身体不好,不吃东西不行,听话快起来吃点东西,之后随你怎么闹都行成么。”
洛予夏嗤讽一笑,玩味说道:“我任性,我不听话,我闹,可为什么你不放了我,你不是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么,你已经达成所愿了,我对你已经没有用了,所以你放了我吧!”
这一个月来,洛予夏是前所未有的累,不只是身体上的,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安静的氛围让她想了很多,也让她看明白了很多事。
还有别以为她不知道晚上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就跑到她房间里面来。
“好了,听话,我们起来吃东西,若是你不想下楼去的话,我端上来给你吃。”像是仿佛听不懂洛予夏说话一样的南宫瑾笑眯眯说道,让洛予夏突然有些泄气,便不再开口。
南宫瑾的笑容在出了卧室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凉薄的凤眸更是变得狠厉阴森起来,只是想到洛予夏现在软硬不吃的态度,明显也有些无奈和心慌。
果果一大早上就醒过来了,先天体弱的她哭起来的声音跟小奶猫叫似的,软绵绵的,听着就让人心中不断涌现出浓浓的宠爱来。
而且很乖巧,极少哭闹,乖得让南宫瑾不由联想到了洛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