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宜徽阴冷如蛇的视线从洛景晨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一言不发却已表明态度的南宫瑾身上,眼底深处是恨铁不成钢,和浓浓的失望之色。
南宫瑾顿了顿,还是没有说话。
可是他和南宫宜徽之间有什么东西似乎被改变了,但是南宫瑾不后悔今天所做下的一切,哪怕后续所带来的事情很麻烦。
“子桑家的,我知道你和洛家小子的关系不错,但也要分清楚场合,这事儿....”
子桑罂却装糊涂没听明白,不出彩的五官却有种奇异的魅力,此时流露出一丝无辜和茫然出来:
“南宫爷爷,这事儿是不是还要请蓝小姐给景晨道个歉啊,虽说她是个女孩子,但也没有平白无故欺负了人不说,还厚着脸皮跟家长告状的,真当我是吃素的不成。”
蓝莼直接愣了,蓝老爷子也明显没有见过像子桑罂这样厚脸皮浑然天成的人,半响都没说出话来。
莫清十分同情的看看哭得哽咽的蓝莼,再看看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蓝老爷子,耸耸肩头,不过自作自受,还想着把事情赖到别人身上。
“你...明明就是他一个大男人欺负了我家莼莼,我没让他给我家莼莼道歉就不错了,为什么还反过来叫我家莼莼给他道歉。”蓝老爷子气得话音颤抖。
子桑罂却老神在在的将洛景晨挂在他脖子上的手拽了下来,语气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完全和蓝老爷子气得话音颤抖形成了对比:
“谁欺负谁可不是老爷子你说了算,而且说景晨欺负蓝莼有谁看见了,难不成是你孙女欺负了人,最后扑倒老爷子你怀里哭诉一番,她就变成了受害人,世上也没这个道理不是。”
子桑罂是知道蓝家的,虽说是军人世家,可是他们的身上可没有军人的那种浩然正气,反而一个个的跟地痞流氓似的,哪怕是有着几个好苗子也被这家人逼得离开,或者移民国外。
这个蓝莼更是不得了了,自己父母空难死亡之后,就被蓝老爷子带在身边,养成了这种德性,所以说老一辈的观念还真是容易害人。
“小谨,你就不说两句。”南宫宜徽深深吸了口气,也觉得今天的事没提前和南宫瑾商量妥当,不然的话局面也不会变成这样,闹得大家面上尴尬不已。
南宫瑾抱着洛予夏坐在了离得最近的沙发上,活动了一下手腕,小心翼翼将洛予夏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给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这才懒懒掀了掀眼皮,明显的漫不经心,藏着隐怒:
“爷爷想要我说什么。”
“小谨,小莼他们是客人,你怎么可以...”要不是有着外人在,南宫宜徽真想用拐杖杵几下地板,但现下只能忍着。
南宫瑾嘴角勾了勾,似是嘲讽,又似是漠然,低头看着怀中昏迷过去的洛予夏,眸光柔和:“客人?我倒是没看出来他们哪里有客人的自觉,先是跑到我这里来大吵大闹,又和我的朋友起了冲突,我没直接叫人把她扔出去已经很给面子了,爷爷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洛景晨暗中给南宫瑾竖了个大拇指,面上却半分不显。
“还有蓝老爷子,您孙女是个怎样的人,您老心里比我们都清楚,过分溺爱的话很容易将她推上死路,今天我是看在爷爷的份上不和她计较,但并不代表着我可以任由她颠倒黑白,混淆事实。”
这话就说得比较重了,连蓝老爷子也稍微沉默下来,似是在心中反思,又似将那丝恨意沉淀下来,等待着爆发时刻。
“我...我没有,你血口喷人,他们是你的朋友,所以你根本就是向着他们的,枉费我那么喜欢你,你这种人...”
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下去的蓝莼猛地从蓝老爷子的怀中钻出来,一双眼眸含着泪水,声音尖锐到刺耳。
把在杨杨怀中熟睡的果果都给吵醒了,闭着眼睛就开始哭起来,金豆子不断从眼角滚落而出,莫清和洛景晨两人急忙上前和宽哄孩子,看向蓝莼的眼神都藏着刀子,明晃晃的厌恶。
南宫瑾也皱起了眉头,不悦已经开始表现在了脸上,戾气十足说道:
“喜欢我?你的喜欢还真是廉价的可笑,我这种人,我这种人怎么了,你了解过我就随口说我这种人,蓝莼难道你爷爷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