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宁老爹说完手伸进身上挂的袋子里,从里面掏出一把硫磺撒在我们的篝火上,然后又走到其它火堆旁边撒上硫磺,硫磺遇火后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硫磺气息。空气中这么浓烈的硫磺味,应该没有什么蛇会到我们周围了。
我抬腕看了看手表,才九点多,河滩外的山中一片幽暗,气温也逐渐降低了。那几个人搭好帐篷,拿出干粮坐在篝火旁开始享用晚餐。
我想起那对男女带的那个铝锅这时候如果能喝上一杯咖啡或者一杯浓茶该多么的惬意啊。想到这顿觉口腔里一阵干渴,于是舔着脸走到他们的帐篷旁边,勉强笑了笑,掏出烟来递给男人一支,自己也点燃一支,看着他笑而不语。
男人闷头抽着烟,好像很不想跟我废话的样子。女人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满脸狐疑地问道:“你有啥事,直说呗,不用嬉皮笑脸的。”
我很少求人,这回要跟被人借点东西觉得特别难为情,沉吟半天才说:“你们的铝锅还在吧,能不能借来烧点茶喝。”
女人咧开嘴角淡淡地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我当是什么事呢,就这点事你还一脸难为情的样子。铝锅当然在,你拿去用就是了。呃,我们这还有云南特有的砖茶,你晚上如果守夜的话喝点可以解乏。”
这个女人还蛮好说话的,我忽然对她产生了一丝好感。女人从包里翻出铝锅和一块砖茶递给我,又拿出一根铁丝和勺子,对我说:“用铁丝把铝锅挂在篝火上,不要倾斜把水倒出来,茶叶你放在锅里煮开就可以喝了。”
我笑着点点头,道了谢走到篝火旁,将铝锅挂在篝火的架子上,然后用水壶到河边灌满一壶水回到篝火旁,将水倒进锅里,放进茶叶后盖上盖子,等待滚烫解乏的茶水。
余昔抱着双臂蹲在我身边,扭头看了看四周旁坐的人,小声说:“今晚我们两个人轮流负责守夜,必须有一个保持清醒。这些人来路不明,我有点信不过他们,有时候人比野兽还要危险。”
女人似乎天生就比男人有更强的危机感,对危险有着近乎本能的警觉。我点点头,余昔的担忧不无道理,虽然这么多人聚拢在一起心理上有安全感,可谁能保证这些人不会趁我们睡着时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来。
刚才这些人的出现虽然可以说是救了我们一次,可他们的真正目的显然并不是为了救我们,而是冲着这些猞猁的皮毛来的。猞猁的皮毛是制作高档皮衣的原料,珍贵的皮毛如同象牙一般称为他们被捕杀的罪魁祸首。目前在人类的大肆捕杀下,已经成为十分稀少的物种,由于禁止出口猞猁皮毛,它们的皮毛做的大衣在市面上已经非常罕见,一张皮毛的价格黑市上售价非常惊人。
水开了,揭开铝锅盖子水汽氤氲,空中飘出一股浓郁的茶香气息,在这样的夜晚能喝上一杯热茶,无疑是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我用勺子舀出两勺,倒进水壶的盖子里,递给余昔。余昔接过水壶盖放在嘴边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和水蒸气,轻轻抿了一口,微微点点头赞叹道:“嗯,真好喝。”
喝完一杯余昔将水壶盖递给我,我又舀了两勺倒进去,自己端起来抿了一口。茶味十分浓郁,苦中带涩,涩中又有甘甜,茶香中还有一股茉莉的清香,真的是非常好喝,而且解乏。
闻到茶香,那一对男女和其它几名戴着袖标的人都慢慢聚拢过来,手里拿着自己的杯子坐在篝火四周,分别从铝锅里舀出茶水来喝。在火光映衬下,每个人的脸膛都红红的,因为一锅砖茶,彼此之间都客气了许多,气氛没有之前那么凝重了。一锅茶水几下子就被差不多呗舀光了,我把水壶里剩下的水全部倒进铝锅里,添上柴火继续烧茶。
德宁老爹给周围的火堆都加了干柴后也走到我们的篝火边坐下,抽出腰里别的旱烟袋放上烟叶,用篝火点燃后抽了两口慢腾腾地说:“既然大家都聚到一块了,那我就顺便说说,今晚得抽出几个人来轮流守夜。山里夜里冷,周围的老林子里什么东西都有,不防备是不成的,只是守夜的人要吃点亏。大家都说说吧,谁来守前半夜,谁来守后半夜。”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谁都不愿意守夜。我本来想表态守前半夜的,余昔掐了掐我的大腿,示意我先不要吭声。
德宁老爹见没人表态,无奈地说:“那这样吧,我这老头子守前半夜,有愿意跟我搭伙一起守的没有?”
还是没有人应声,我心里不禁暗笑,看来是没人乐意跟一个糟老头子一起守夜。我用眼神瞄着余昔,她点点头算是默许。我清咳了一声说:“我和德宁老爹守前半夜,后半夜我师姐来守,你们之中随便抽一两个人,跟她搭个伴。”
这时候那个穿牛仔短裤的女人突然说话了,她清了清嗓子说:“德宁老爹年纪大了,我们都还年轻,就让他睡个踏实觉吧,我和这位帅哥守前半夜,后半夜我老公跟这位美女来值班。大家有没有意见?”
在场的人仍然沉默,这帮家伙都装出一脸深沉的样子,一个个大男人连女人都不如,看着都让我来气。余昔说:“我没意见,如果大家都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下来了。”
又没有让他们吃亏,当然不可能有人反对,喝完茶后他们各怀鬼胎各自都散去,到自己的帐篷里开始休息。余昔拿出睡袋,放进帐篷里,看着我笑了一下说:“那前半夜就辛苦你了,我先睡一会。不过有个美女陪你守夜也不错啦,你们还可以聊聊天,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什么的呢。”
哎,女人的想象可真是丰富,我苦笑着摇摇头。余昔打了个哈欠,钻进了睡袋里。也许今天又惊又累,余昔已经疲惫得睁不开眼睛,钻进睡袋没多久就睡着了。我从铝锅里舀出一勺茶,喝了几口茶站起身,走到周围的火堆旁边,给每个火堆加上硬柴。
没有守夜的人都睡下了,山涧中恢复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鸟类被惊扰的叫声和睡着的人的呼噜声。夜越深气温越低,我的手脚都感觉有点冷,在篝火上烤了烤火,一股尿意传来,我走到河边,解开皮带撒了泡尿。
正尿着,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我靠,没看出来你的家伙还挺大的。”
我扭头望去,看到那个穿着牛仔短裤的女人正似笑非笑站在我身体左侧不远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的裆部,眼神是如此的淫|荡。
我待一泡尿尿完,将东西放回去提起裤子系好皮带,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没羞没臊的,男人撒尿你也偷看。这么大的玩意没见过吗,你是不是想要亲口尝一尝?”
女人不屑地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谁稀罕偷看你,你们男人的老黄瓜老娘见得多了,你这只大鸟还是留给你的情人品吧。天生一幅淫贼的长相,还装什么正人君子,你这号的男人我最看不上眼了。”
我苦笑了一声,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星斗,淡淡地说:“我这号的男人你最看不上眼,你身边那位好像也不咋的嘛,长着一张倭瓜脸不说,八棒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你这样的品味我可不敢恭维。”
没想到这句话倒把女人逗乐了,她噗嗤笑了一声,眯着眼睛在河边坐下来,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这么形容他倒是挺贴切的,来嘛,坐这里,反正又不能睡觉,我们两个人说说悄悄话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