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桌咱们也吃不了，大狙先生呢？”

“哦，他有事没来，坐吧。”

两人面对面坐下来，方四海想起了什么，从屁股后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盒，双手奉上。

“这是什么？”沈牧接过时问道。

“一点小意思，还请沈先生笑纳。”方四海笑道。

沈牧打开一看，满满一盒各色宝石，最次的也有蚕豆般大小。扫了几眼，推辞道：“方将军这才是真的见外，你我之间，何必这样？”

“哎，你是我的指路明灯！方某人能有今天，多亏先生提携指点，几颗宝石而已，算不得什么。”方四海豪气的说道。

沈牧从盒子里拿出一块手机电池般大小的翡翠来：“这也不算什么？”

“哈哈！”方四海又是一阵大笑，随即赞不绝口：“要不怎么说沈先生你眼光独到？这块可是老坑翡翠，看看水头，看看成色，一丝杂质也没有，市面上早就已经绝迹了！我是想着沈先生你风流倜傥，遇上有那动心的美女，把这块翡翠送她，也能彰显你的身份！”

“有心了。”沈牧盖上盒子放到一旁，就跟他喝酒聊天。

刚开始，只说些近况，方四海听从他的建议之后，透过各种关系搭上了几条线，让出了部分利益。从那以后，政府还真就再也没有找过麻烦，而且宝石药材等商品销路大开，赚得是盆满钵满。

不止是他，连游击队其他军官也个个吃得脑满肠肥，好些人都在扬光市区购置了房产，摇身一变，就想进入主流社会了。

沈牧安静的听着，趁着一个空档插话道：“你不会真的以为穿金戴银，在扬光买栋豪宅就能变成上流社会吧？”

方四海一抹嘴，有些错愕的问道：“咱现在有钱了，这还不行？”

“不是我打击你。”沈牧擦了擦嘴。“只要你不从根本上改变身份，在那些军政高层眼里，你就永远都只是个土匪。”

这话换一个人说，方四海保准拔枪，可面对沈牧，他丝毫不以为意，还请教道：“那该怎么办？难道我还要去学几门外语？”

“呵呵，跟语言无关。”沈牧笑了，略一思索，他问道：“你知道我是从哪儿过来的么？”

“不是华夏？”

“不，抬弯。”

“抬弯？抬弯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牧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个，沉吟道：“抬弯的帮会社团一直都很活跃，几乎可以说是渗透到方方面面，敛聚了大量的财富。那些帮会大佬有钱之后，就干一件事情。”

“哪件事情？”方四海赶紧追问。

“漂白从政。”沈牧答道。

方四海虽然是个粗人，但并不笨，马上体会到对方是话中有话。不管是军阀也好，帮会大佬也罢，在政府眼里，还不都是异己分子？既然抬弯的黑道大哥们都能漂白从政，那自己是不是也还有其他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