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西府海棠迎风峭立,楚楚有致,远远的夭夭便看见仲长予人坐在花海之中的六角凉亭看书。
一同跟在身后的瑾儿也是第一次看见仲长予人,只觉得器宇不凡不是等闲之人。
“院里的花开的真好,香香的。”
夭夭一屁股坐在仲长予人对面的石凳上,手里转着从树上折下来的一枝海棠嗅了一鼻子香。
“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仲长予人也不恼夭夭大咧咧的就一屁股坐在她面前,合上书笑着问。
“我和千叶要出趟远门,路过这顺便进来看看。我有些饿了,可有吃的?”
夭夭玩够了手里的花又好奇仲长予人手里的书,拿过来翻。夭夭这一句话出来,屋里的侍女都笑出了声。
“让膳房做些吃食上来。”
一旁的侍女领了仲长予人的吩咐退出了凉亭。
等饭的这期间,九渊守在继续在凉亭里看书的仲长予人身后,千叶坐在屋顶喝酒,瑾儿和夭夭在院里逗着来福。此时的来福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伤口处也都长出了新毛,只是夭夭逗他的时候没什么反应,不免想到了紫瞳。
去紫瞳修养的屋里瞧过,紫瞳还是昏迷不醒,小小的身躯躺在大大的床榻上,憔悴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夭夭心里一阵心疼,放心吧,你修养的这短时间我会帮你照顾仲长予人的,不过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啊,我可不会帮你照顾太久,夭夭在心里默默许诺。
“人家都说雪狮生性暴戾冷血,你现在这个反应也算的上是重情重义的雪狮了,不罔紫瞳照顾你这么久。说来当初是我要将你带回来的,却是照顾你最少的,看来你还是呆在这边的好。”
不一会府里的侍女端来了饭菜,大家才再集到亭子里。
“你可是喜欢我?”
夭夭抬头的时候看见仲长予人身后的九渊在盯着她看,这个人,可是一开始就对她不友善啊!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邪恶。
“我,我怎么会喜欢你。”
九渊被夭夭这么突然的一问问的傻了眼,慌张的反驳。
“那你盯着我做什么?”
看着一直正义凌然的九渊忽然慌张的五官都迷茫了,夭夭不禁心底暗暗偷笑,让你总把我当做坏人,这下让你也窘迫些时候。
“我~”
九渊就是在想之前他还笑话过她只能幻化孩童模样,为何现在又能变化成二八年纪的少女,想着想着目光就落到了夭夭的身上,更没想到夭夭拿这话来噎他。
九渊想反驳些什么,但是被下人急匆匆的话打断了。
“东方公子醒了。”
“东方?”
仲长予人的另一个护卫,他怎么了吗?
来禀报的侍女小心翼翼的站在边上领着众人来到了东方养伤的院子。
床上的东方面色惨白,唇上没有一点血色,右肩绑着白色的麻布隐隐约约的透着血色,看着就让人心疼。
东方见仲长予人来他屋里,想要起身行礼却被仲长予人快一步将他按回床上。
“你伤还没好,就不要起来了。”
“是啊,是啊,你就不要起来了。你看你,起不来就不要起了嘛!弄得脸通红,额头冒汗的”
一旁的千叶看着夭夭一脸傻白甜的表情看在眼里,无奈的沉默了一秒后提醒夭夭“夭夭,你的手按在了他的伤口上了。”
“哦哦,对不起哦!”
夭夭听千叶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用笑掩饰。
“你感觉怎么样了?”
仲长予人扶着东方骑靠在侍女拿来的被褥上,又将他身下的被褥掖了掖。
见主上对自己如此关心,内息紊乱甚至无法使用法术的东方却说自己好多了
“那太好了,来,我再替你看看。”
仲长予人虽然因为身负黑诅咒不能练习法术,但是医术却是非常高明,算得上是皇城内数一数二的医者。
见东方说话时气息不稳,要帮他切脉又有意推辞,仲长予人才发觉东方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好了许多。
拂开东方的衣袖,仲长予人细长的手搭了上去,额头的双眉在为东方切脉间慢慢的拧在了一起。
“明天一早我派人将你送回皇城养伤。”
仲长予人虽然没有说原因只是下了命令,但是看眼下的情形,大家也都心里有数,东方的伤势应该不容乐观。
“主上不可,如今二皇子对您俨然已经起了……”
“东方!”
东方情急之下说起了二皇子的敌意,引得仲长予人一声呵斥。东方话虽未说全,但身在其外的千叶也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皇室间千年如一日的皇权争夺。
可是处世未深的夭夭却听不明白,二皇子怎么了,起了什么?起早了,还是起疹子了。眼下的气氛夭夭是不敢提问的,只好望了望身边的千叶,希望他能给自己解解惑。
可是千叶却跟东方予人说天时不早要赶路了,夭夭便被千叶硬拖着出了府,瑾儿也知有些事不能说明,便也紧紧的跟在两人身后离去。
“别生气了,我这都是为你好!”
见天色已晚,千叶便在城中的客栈住下,路上千叶见夭夭一句话都不说,如同木头人一样任自己拎来客栈。讨好了几句也不见夭夭回他,千叶才发觉有些不对劲,用通眼法术一看,眼前的夭夭竟是一个玉镯子幻化的。
这个臭丫头的能耐是越来越大了,连他都敢骗,看他怎么收拾她,一甩衣袖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