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瑶和白辰谨一起把昏睡过去的墨冥辰扶回到了里间的软塌上,她见白辰谨身上还在滴水,好奇地问:“白郡王跳到水里去干什么?”
“替谢小姐捡帕子啊,她说那是她娘给她绣的,结果本王去捡了,她倒生气了。”白辰谨绞着衣摆上的水,无奈地说。
他们刚刚跟两个孩子在一楼编蚂蚱,云薇弄脏了手,到船尾去洗手,谢元溪拿了自己的帕子给她擦。
谁想云薇刚伸手去接,没抓稳,风一吹帕子就给落湖里了。
他听谢元溪先前说那帕子是她出门之前,她娘特意给她绣的,他二话没说就跳湖里去捡。
谁成想拂衣在船上嚎了一嗓子,把人都招来了,他把帕子捡上来了,谢小姐也没见多高兴,脸上挂着泪,还骂他傻。
这会儿在楼下哭得伤心呢,他这个跳水的人就被皇姐赶上来了。
秦月瑶捡了被墨冥辰丢开的面具给他戴上,又把墨冥辰扔一边的玄色长衫递给白辰谨:“夜里凉,郡王还是把湿衣服换了吧。”
反正倒头睡的那个看样子也不会醒了,一会儿裹了外套抬下去就是了。
这船上也没多准备衣服,白辰谨就这么穿着湿衣服回去,铁定要感冒的。
“这是三哥自己脱的?”白辰谨接了衣服,看了一眼里面一身酒气昏睡不醒的墨冥辰,挑眉笑了。
他三哥有进步啊,这回裤子还没脱就倒了。
秦月瑶也没跟他说刚刚他们在这儿玩脱衣游戏,只催了白辰谨换衣服后,就出去了。
原本在二楼的人全都因着白辰谨跳水的事情聚到一楼去了,谢元溪坐在桌边,已经没哭了,在和丹阳公主说话,见秦月瑶挤过来,忙拉了她问:“秦姐姐,白郡王没事吧?”
“瞧你吓的,他没事,在上面换衣服呢。”秦月瑶看她哭红了的眼,笑道。
“都是我不好,你别生白叔叔的气啊。”一旁云薇也刚哭完,把手里的湿帕子扭干水,折好了递了过来。
要不是她没抓紧,帕子也不会落下去。
“我没有生气,这事儿也不怪云薇。”谢元溪将云薇抱到了怀里,给她擦眼角还挂着的泪珠。
她刚刚是真被白辰谨的举动吓着了,不就是条帕子吗?
她之前拿出来的时候,白辰谨说上面的鸿雁绣的好,她就顺口说了是娘特意给她绣的。
可即便是她娘给她绣的,丢了回去再绣一条就是了,犯的着为着这个往水里跳?
夜里风大水凉的,又是在这深不见底的暖玉湖上,看到他跳下去的时候,谢元溪真给吓坏了!
丹阳公主让围着的人都散了,垂眸看着谢元溪和她怀里的孩子。
默了良久,轻叹了一口气,让一旁的谢元杰去让船家返程登岸,又听小皇帝还在甲板上疯玩呢,忙上楼去找人。
君修远倒在窗边的椅子里,想了想,突然幽幽开口:“小白自小没了爹娘,我记得,有一次我见他揣着条绣着桃花的帕子,笑他用女人用的东西,还想抢了给阿辰他们看,结果被他结结实实揍了一顿。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娘的遗物。所以今天这事儿,不怪你们,也不能怪他一时冲动,没头没脑地往水里跳。”
谢元溪一听这话,心一紧,放下了云薇,起身上楼找人去了。
秦月瑶看了看桌上的帕子,又抬头看君修远:“君公子说的是真的?”
“本公子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君修远靠在椅子里,晃着有点疼的脑袋,“其实那帕子当初被我抢了,还在上面拿笔添了幅画,小白揍了我抢回去之后洗了三天都没洗干净,于是又把我揍了一顿。”
现在想想,自己当年还真是干了不少坏事。
“君公子真醉了?”秦月瑶看着罩着白袍,坐在椅子上跟得了多动症似的人,挑眉笑问。
刚刚在楼上看他像是醉得厉害,可这会儿听着这些话,秦月瑶总觉得这人该不是装醉吧?
“那当然了,不然怎么会酒后吐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