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帝这才扬起嘴角,满意地点头:“朕决定拨放十万赈灾银两,国库出五万两,剩下的五万两由众爱卿按官阶筹集,三日之内必须如数上缴国库,与灾银一同发放。”
仁宗帝这话才落下,整个勤政殿就像是煮沸了的开水,立即响个不停。
那些刚刚还义正言辞的大臣们,此刻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个个哭天喊地的唱穷。
仁宗帝宣布完消息,哪还管他们,直接让他们散了。
一出勤政殿,那些官员就将任锦轩围了起来,哭丧着脸。
“世子殿下,您说我这月俸刚好够一家老小生活,哪还有多余的钱赈灾。”
“世子殿下您一定要劝劝皇上啊,微臣府上十几个孩子都没断奶,现在是身无分文啊。”
“世子殿下,皇上最疼的便是您……”
任锦轩冷冷地扫了那些官员一眼,直接祸水东引,“这个法子是三殿下想出的,你们不找他,找本君有什么用?”
任锦轩的一句话瞬间点燃了那些大臣的不满,心中对任承恩各种讨伐。
你赈灾就赈灾呗,十万两白银国库难道拿不出来?非得从他们身上刮油水!
“三殿下做事终究还是太浮躁了。”
“是啊,三殿下做事哪有二殿下沉稳。”
“……”
所有大臣都在对此事议论纷纷,尤其是一些原本还站着任承恩那边的大臣,也开始犹豫起来,他们跟着任承恩是为了荣华富贵,并不是为了赈灾。
五万两,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数目,谁会愿意多出……
任承恩此时正沉浸在复宠的喜悦当中,哪里知道那些曾辅佐他的大臣,已经对他彻底死了心。
任承泽表面说着恭喜,心里却是冷笑不断。
之前的任承恩即使囚禁在牢笼中,爪牙依旧锋利,如今的他虽然出了牢笼,却没了爪牙,已经不足为惧。
……
相府。
江子笙一早便从回春堂回来,看着江炳坤怒气冲冲的往府里赶,稍稍转了下心思便跟了上去。
“父亲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江炳坤听到江子笙的声音,想到江子笙跟任承泽的关系不错,连忙停住脚步,愁眉苦脸地道:“还不是因为三殿下向皇上进谏,要我们这些朝中官员凑钱赈灾,五万两,你让老夫怎么凑?”
怎么会是任承恩?
江子笙愣住,稍稍一转脑筋便想通了事情的经过,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如今大玄根基不稳,作为子民,我们也该出分力。”
“你不懂。”江炳坤看着江子笙摇了摇头,满怀希翼地道:“现在二殿下圣眷正浓,你跟他提提,看看事情还有没有其他的转机?”
江子笙冷笑道:“父亲,这下旨的皇上,难道您想抗旨不成?”
“什么是抗旨,这也是进谏。”江炳坤吓得连忙解释,极为不满地看了江子笙两眼。
江子笙看着江炳坤这张恬不知耻的老脸,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
“父亲若是想进谏可以自己去找二殿下或者皇上,我不过一介小女子,怎么能帮上这样的忙。”
“你这个逆女,我就是养头猪也比养你好。”江炳坤恨铁不成钢地看江子笙一眼,一甩袖袍,直接扬长而去。
江子笙对这个便宜爹的忽热忽冷早已习以为常,冷笑一声,若无其事地回了百竹苑。
咻!
小九一个闪现便出现在江子笙身后。
吓得江子笙立即朝四周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人看到小九出现,才稍稍松了口气,嗔怪道:“怎么不学布谷叫就进来了?”
小九板着一张小脸,“布谷鸟冬天不出门。”
“……"
好吧,江子笙深深地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严重的侵害。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