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江笙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江子笙恭谨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仁宗帝嗯了声,并没有让江子笙起来,从上至下打量了她数遍,最后缓缓开口:“你就是回春堂的江神医?”
“愧不敢当,草民只是一个江湖郎中。”江子笙可不敢在仁宗帝面前托大,万一他起兴致要自己治些有的没的病,那就得不偿失了。
仁宗帝并没有吃江子笙谦虚的这一套,眼睛贼的如同狐狸,似笑非笑地道:“区区一个江湖郎中就能治好我朝数十位名医都无法诊治的瘟疫,江神医太过谦了。”
“草民只是误打误撞,运气而已。”江子笙恭恭敬敬地道,牙齿暗暗的咬在一起。
老狐狸,不是叫姑奶奶来领赏吗,东扯西扯还有完没完啊。
“运气?呵呵……江大夫果然好运气啊,朕都没有的运气,这老天却偏偏落在了你的头上,看来这老天爷还真是偏爱江大夫。”仁宗帝的声音变的阴戾,显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江子笙。
金銮殿中其他大臣听见仁宗帝这么一说,立即窃窃私语起来,大部分看着江子笙,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江大夫还是太年轻啊。”江炳坤摸了摸胡子,随意地打量了眼前跪着的“天才少年”。
江子笙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强忍住扎死仁宗帝的怒火,皮笑肉不笑:“陛下是天子,若无陛下深厚的福泽庇护,草民也不会遇上这么好的运气。”
仁宗帝没想到江子笙这般口齿伶俐,当下便眉开眼笑起来,“不管怎么说,西南的瘟疫的确有江大夫的一份功劳,平身吧。”
“谢陛下。”江子笙面不改色的站起,目光落向任锦轩的身上。
任锦轩此时也在看着江子笙,眸子中的赞赏一闪而逝。
虽然知道凭借江子笙的才智,应对仁宗帝没有问题,他还是早早地来到了金銮殿,看到她进来才安心。
仁宗帝坐在象征着九五之尊的龙椅之上,看到任锦轩和江子笙的互动,目光一沉,脸上的笑容却是多了几分。
“朕近日有些食欲不振,御医也开了几副方子,却收效甚微。不知江大夫可有什么法子?”
江子笙面色一僵,低垂的眼睛闪过一丝无奈,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仁宗帝一定与她五行相克。
“陛下龙体金贵,草民只是一介布衣,怎敢玷污。”江子笙连忙跪下,惶恐不安地道。
“江大夫这是在抗旨吗?”仁宗帝阴戾地看着江子笙。
这脸色转换的如此之快,简直比四川的变脸速度还要快。
江子笙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卑不亢地道:“草民不敢,既然陛下要草民诊治,草民愿金丝诊脉。
既然仁宗帝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她,那她就大出一次风头,让仁宗帝心服口服。
金丝诊脉?
仁宗帝双眸微微眯起,盯着江子笙,露出了几分颇浓的兴致。
殿中的大臣皆向看疯子一般地看着江子笙,要知道人的年纪越大,脉搏跳动的起伏就会越来越弱,从龙椅上到地面起码也有二十几尺的距离,一根金丝怎么可能诊治出病情。
“今天风大,江大夫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辅国将军轻蔑地笑笑,语气尽是讥诮。
“江大夫不愧是神医啊,我等可以大饱眼福了。”
“呵呵,故弄玄虚而已……”
无数质疑的声音,江子笙依旧面色平静,不起波澜。
“江大夫最擅长的是针灸,几位大人何不上去试试?”任锦轩冷不丁的声音响起,直接跨出一步站到江子笙身边,意思不言而喻。
江子笙是他护着的人,对江子笙不敬,就是对她不敬。
看到任锦轩竟然站出来替江子笙撑腰,所有质疑的声音一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江子笙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
能让任锦轩如此相护,这个江神医怕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世子不是你们江家的准女婿吗,怎么为了个外人这般顶撞你这老丈人?”杨太傅幸灾乐祸地看了眼江炳坤,小胡子高高地翘起。
江炳坤扯起嘴角笑笑,一言不发。
“众爱卿稍安勿躁,既然江神医要金丝诊脉,我们便拭目以待吧。”仁宗帝悠闲自在的看着纷乱的场面,温和的声音散发着无法抗拒的威严:“来人啊,把金丝端上来。”
没过一会,几个小太监便从国库中捧了一大圈金光闪闪的金丝上来,恭恭敬敬地递给江子笙。
江子笙眼睛一亮,拿到金丝之后眸中却露出了一些失望。
这些金丝看似纯度很高,但是比她的金针还是差了些,不过也能凑合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