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任容萱说着小脸便红了,指着门口的牌匾,神采飞扬地道:“你知道门口那块匾吗,那可是你父皇钦赐的呢,试问普天之下除了这个回春堂,还有哪家医馆能得到如此的殊荣?”
任昭容勾唇,眸子依旧不屑。
父皇御赐的牌匾又怎么样,她只要每天去御书房溜达一圈,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对于普通的白姓来说,这的确值得他们炫耀了,毕竟她的父皇是当今皇上,是九五之尊,而她也是一名尊贵无比的公主,这就是高贵与低贱的区别。
“容萱妹妹,你有没有派人去宫里将今日之事禀告父皇?”任昭容一闭上眼就出现了江子笙那张自以为是的脸,拳头紧紧地握起。
“哎呀,我将此事忘记了,要不我现在就派人去宫里。”任容萱刚刚都任昭容给吓坏了,早就忘记了她之前说的话。
任昭容不耐地白了她一眼,喝了口苦涩的中药,眉头紧蹙地道:“罢了,本公主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自己向父皇禀告就好。把轿撵叫过来吧。”
江子笙今日给她的屈辱,她定要加倍奉还。
……
百竹苑内,任锦轩正在跟江子笙对弈,二人正是厮杀的关键时刻,门外突然传来了风风火火的脚步声。
下一秒江炳坤就沉着一张老脸满是怒火的出现,手指直直地指向江子笙,咬牙切齿地道:“蠢货,你是要逼死我们整个江家才开心吗?”
江子笙眉头紧蹙,看江炳坤这副模样,不用说也知道任昭容回了宫将今日之事告诉了皇上,而皇上自然就找了江炳坤。
饶是如此,江子笙也没有一丝愧疚,既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争论什么。
她依旧不咸不不淡地捻起一颗棋子,思索了许久,最后将子落到目外,做了个小尖。
江炳坤看江子笙竟然这么不知好歹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当下便感觉整个肺都要气炸起来。
他直接走了过去,哗啦一下便把棋盘掀起,怒吼道:“大祸临头你还下什么棋,当真以为要成了世子妃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黑子溅落在地上,有一颗不偏不倚地弹到了任锦轩的衣襟之上。
对上江炳坤那只向着江子笙用力挥去的手,任锦轩轻描淡写的一握,便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随之是一抹痛彻心扉的惨叫……
江炳坤快速的收回手,惊恐地看着抓自己手的人,直到望着任锦轩那张寒若冰霜的脸,硬生生的憋住了痛。
他刚刚一时怒火攻心,竟没有注意到与江子笙对弈的人是任锦轩。
“江丞相,你是打算怎么奈何我的世子妃啊?”任锦轩的声音低沉清冽,却让人遍体生寒。
“世子殿下……”江炳坤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慢慢地咬了咬牙,低声下气地道:“小女不知礼数冲撞了公主,微臣不过是在教训她。”
“呵……”任锦轩冷冷的勾唇,只是一声轻笑便让人心惊胆战。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袍,凌然地眸子,不可一世地看着江炳坤,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冲撞公主的人,是本君,与子笙无关。江丞相若是真的要教训,可教训本君。”
江炳坤一听,冷汗直冒的额头现在简直是汗如雨下,双腿都止不住的在微微发颤,连说好几声不敢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任锦轩是什么人,他虽然是朝中一品大员,若是把任锦轩的得罪死了,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不敢,那便请江丞相将复棋吧,本君与子笙的对弈还未分出高下。”任锦轩如地狱魔君一般,冷冷地命令道。
江炳坤嘴巴颤抖地张着,望着满地的落子,面色灰白。
他之前根本就没有看江子笙和任锦轩下到哪步,怎么可能复棋。更何况他现在一只手粉碎性骨折,剧痛钻心入骨,任锦轩这样,明显就是在针对他。
江子笙摇摇头,慢慢地蹲下身子将地上的棋子一颗颗的复位,最后目光落到任锦轩的衣襟上,念起那枚黑子放到了三三之处。
“好了,已经复棋了,这一手是黑子先下。”江子笙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江炳坤,如同一个外人般。
任锦轩慢条斯理地捻起黑子,也不再看江炳坤,看着局势紧张的棋局,揉了揉微蹙的眉心。
江子笙还真是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啊,既然如此,那他就把主动权掌握到自己手里。
清脆的落子声,江子笙看得喉咙一紧,万没想到任锦轩竟然下在了五五的位置,瞬间扭转了整局的劣势。
“圣旨到!”就在任锦轩落子的时刻,一到低沉的声音传来。
任锦轩和江子笙相互看了一眼,极有默契地站起身来,看着一个红光满面的太监手持圣旨,一步三缓的向着他们走来。
此太监正是仁宗帝最为信任的心腹,广坤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