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话被厉衍初的保镖当成了耳边风,慕震天不由得又想起上次在医院门口,厉衍初的保镖有多不给自己面子,如何的目中无人!
好歹自己也是堂堂慕氏集团的董事长,即便再没有他厉氏集团那般实力雄厚,也不是面前这个小小的保镖可以侮辱的。
前仇旧恨让他顾不得打狗看主人,他板着脸冷哼一声:“这里是慕家!由不得你在这里撒野,老王,把值班的保安都叫来,请这位先生出去!”
因着慕震天几次投资失败,慕家早就没了往日的威风,为了节省开支,慕震天并没有想厉衍初那般请了几个保镖护在身边,只保留了两个看大门的保安勉强负责慕家大宅的安保工作,所以一张嘴他也是相当尴尬。
再说以他现在的财力基本上也没什么雇保镖的必要了,绑匪也要算算绑架成本不是么。
念及此处,他忍不住又是在心中狠狠的咒骂命运不公,虎落平原被犬欺!
阿仁到底是跟在厉衍初身边见过大世面的,再说他特种兵出身怎么可能将两三位中年保安放在眼里,是以当几位保安围在他面前时,他仍倒背着手矗立在慕月言的身侧巍然不动。
几位保安本就是领着低薪负责看大门工作,现在见老板要他们对付面前这位身材魁梧高大,一看就很不好惹的人物,哪里敢对阿仁动手动脚。
几人就这样僵持着,一时间气氛那是相当尴尬。
慕震天没想到自己原本想找回面子,却没想到面子没找回来,却又丢了脸,一时间又羞又恼,老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拿厉衍初的保镖没办法,只能拿自己的女儿出气,他瞪了慕月言一眼,狠狠的拍了一下膝盖:“月言,你看着厉衍初的手下在我们家里放肆也不说句话吗?!是不是故意想让我难堪!”
慕月言皱着一张小脸,无奈的看着愤怒的慕震天,走到阿仁面前轻声说道:“先出去等我,不要让我为难!”
阿仁垂下眼睛看着慕月言,竟然在少奶奶那大大的眼睛中看到了恳求和无奈的神色,心下不由得一软,轻叹一声,随后恭恭敬敬的稍一欠身道:“是,少奶奶!”
说罢,看也不看慕家其他任何人一眼转身向大门处走去。
见这尊瘟神走远,慕震天又恢复了他的老爷气派,手一挥示意其他保安跟着出去,接着吩咐管家:“安排人扶大小姐回房间休息,另外安排医生过来给她做全面检查。”
直到看到女佣人扶着慕丝盈上楼,他才扶着膝盖起身,向自己书房走去。
慕震天走了两步,见慕月言仍站在原地没有跟过来,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冲她招了招手:“跟我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慕月言虽然心底善良孝顺,但却并不是个傻子,此时慕震天严肃的表情,和一再坚持要把厉衍初的保镖支开再和自己谈话,她就知道绝对没有什么好事,保不齐就是想要利用自己从厉衍初哪里得到什么好处。
果不其然,慕震天进到书房并没有再追究慕丝盈的事情,而是开始唉声叹气,向女儿哭诉最近慕氏经营情况如何不佳,几次投资如何失利,银行贷款如何难批,一直哭了快一个小时的穷。
慕月言坐在宽大红木书桌的一边,手撑着腮强打着精神听着,强忍着自己不要流露出厌烦的神色,她知道父亲哭完穷就该提要求了,一如之前要求她将自己送给厉衍初一样。
如她所料,慕震天哭完穷,见女儿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表示关心,这显然让他的计划有些失算,顿时脸上闪过尴尬的神色,他轻咳一声,两指捏着眉心似是愁绪万千的说道:“月言啊,这些话原本爸爸是不想跟你说的,怕你担心!但是现在不给说不行了,慕氏已经到了生死存完的时刻,只有厉衍初才能救得了咱们啊!”
说完,他抬起头,用自己那双已经被酒色财气污染到发黄的眼睛看着女儿,眼神中尽是恳求的神色。
“所以,您要我怎么样呢?”
慕月言见躲无可躲,只好违心的将这句话问了出来,她知道,慕震天现在就等着她这句话呢。
果然,听到女儿的问话,慕震天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装作为难的样子愁眉不解的看向女儿:“月言,你知道厉氏最近才和政府签下了城南25个亿的发展项目吗?爸爸想和厉氏合作,但是你知道的,我们慕氏现在差不多就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合作的话我们是拿不出那么多钱的,需要厉氏垫资,”
说到这里,他看到女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忙辩解道:“不过你放心,这钱爸爸不是想占厉衍初便宜,垫资的钱爸爸就当做是银行贷款,等到工程回款,爸爸就连本带利还给厉衍初。”
虽然慕月言对生意上的事情一窍不通,但她也并不是个傻子,且不说厉氏会不会将这25个亿的工程分给慕震南一半,只说垫资,还要等工程回款才还钱,这点她就觉得厉衍初绝对不可能同意。
要知道工程回款,尤其是和政府合作项目的工程回款时间是非常慢的,慕震天提出的这个要求,简直就和空手套白狼没有任何区别。
更何况,谁会愿意将自己手中的蛋糕以这样的形式分给别人一半呢?除非是个傻子吧。
“爸,你觉得衍初会答应你吗?你提这种要求?你真以为你女儿是厉衍初的挚爱,你是他挚爱的父亲?!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我和他的婚姻究竟是因为什么吗?醒醒吧,爸爸!”
慕月言只觉得心烦意乱,腾地一下站起身,苦笑着看着慕震天。
为了让慕震天清醒,她不得不揭开自己心中的那块伤疤,将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展示给慕震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