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花灯会那日已至。
夜幕降临,隋凤阁内人声鼎沸。
星空夜色下,橘清倚在隋凤阁二楼的栏杆上,低头瞧着厅堂内交谈嬉闹的人,眸光清冷。
灵溪陪在橘清身侧,也低头盯着厅堂里最靠近舞台的一桌坐席。
“小姐,现在外面可热闹了,要不灵溪陪你出去外面逛逛?”灵溪将视线从那一桌坐席上收回,有意无意的想要将橘清的注意力从那几人身上拉回来。
“不去。”橘清懒懒的扔出两个字,继续倚在栏杆上看厅堂里的纸醉金迷。
灵溪无奈的抿了抿嘴,低头狠狠地瞪了眼那不知好歹黏坐在容胥身侧的骆齐禾,他们倒好,兴致盎然的观赏舞姬们表演,却苦了自家小姐,被太子殿下活生生的放了鸽子。
“小姐,今儿最该去的不是外头街市么?这骆齐禾绑着咱家公子在隋凤阁看表演,安的是什么心啊?”灵溪心中十分好奇,这骆齐禾是脑子坏了吗?花灯会顾名思义就是赏灯啊,她拉太子殿下来隋凤阁看舞姬跳舞是不是太不识时务了?
“安的是什么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概想要灌醉咱家公子然后生米煮成熟饭。”橘清视线漫不经心的在看客中浏览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骆齐禾身上,黑眸中笑意渐沉。
“什么?生米煮成?!那可不行!小姐,要不咱们下去捣乱捣乱,这隋凤阁毕竟是咱们的场子,怎么也轮不到这蛮横公主乱来啊!”灵溪一听就火了,趴到栏杆上恶狠狠的盯着骆齐禾的一举一动,就真怕骆齐禾会在容胥酒中下迷药。
“怕什么,咱家公子酒量可好着呢。”橘清眉梢也染了几分笑意,她悠然的戏谑了一句便背过身不再去看楼下那举止亲昵的两人,而是低头盯着手中的邀约函沉思了起来。
“小姐,要不灵溪悄悄去那齐禾公主的酒中下点儿迷药,若她晕过去了,那咱家公子就无需陪她在这虚耗时间了嘛。”灵溪偷嘴偷偷地笑,暗地里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十分满意。
“不用了,指不定师父还十分享受骆齐禾那女人的温柔乡呢,咱们还是识时务些,莫要去打扰他们两人幽会罢了。”橘清语气薄凉,听上去虽然有几丝漫不经心,不过跟在她身边许久的灵溪还是听出她话语中那恨得牙痒痒的几分怒意。
“小姐,公主殿下那儿哪算得上温柔乡啊!先不说你和公子相识已久,就说容貌吧,她就比不上你了,还谈什么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啊,她顶多就是有一个公主身份而已,咱家公子才不会瞎了眼看上她呢!您就莫为她气坏了身子,没必要。”灵溪也顺势趴在栏杆上,她转头看向橘清,说的头头是道,逗得橘清直说她马屁拍的真顺溜。
“小姐,是你教灵溪说人总不能死吊在一棵树上的!虽说太子殿下秀色可餐,但骆王爷也不差啊,他的邀请函都在你手中待了挺长时间的,您到底赴不赴约啊?”灵溪见橘清打趣完自己之后就盯着手中的帖子不说话,不由凑近她,压低声音笑眯眯的询问自家小姐的心思。
“恐怕就算你家小姐不想赴约也不行了。”一道温润的嗓音自一旁缓缓响起,灵溪忙转头去看是何人,而橘清听到那声音却已是绽颜笑开了。
“奴婢参见骆王爷。”灵溪赶忙俯身朝骆寒时行礼。
骆寒时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灵溪免礼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