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让行立刻抱紧银子,迈开短粗胖的小腿,向前方奔去。跑了五六步后,停下脚步,在气喘吁吁中回过头,跪在地上,朝着公羊刁刁跪下三拜,这才转身跑入黑暗中。
孟天青收回目光,看向众人,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孟水蓝道:“既然佳人无事,我们兄弟二人也就不多做停留了。百娆阁里还有诸多烦心事,某和天青先告辞了。”微微一顿,补充道,“哦对了,某会查阅一下资料,看看那隐身刺客为何能隐身,那匕首又是什么金贵之物。若有消息,定会尽快通知三位。”抱了抱拳,向自家马车藏匿的位置走去。
孟天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还是跟着孟水蓝跑了。
他追上孟水蓝,问:“咱们就这么走了?佳人还在那男宠手中呢。”
孟水蓝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孟天青一眼,道:“这时候不分开,难道等到人家你侬我侬时碍眼吗?!”
孟天青撇了撇嘴,道:“我还以为,你会凑到佳人跟前邀功呢。”
孟水蓝自嘲地一笑,道:“她能待见某就不错了。”
破损的马车旁,唐不休动手,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干净空空旷旷的车板,将马鞭扔给秋月白,自己跳上马车,打个哈欠躺在了车板上,枕着双手翘着腿,闲闲地道:“要什么车棚,就该这般举头望明月,蒙头睡大觉。”
公羊刁刁提起宽大的袍子,悄然无声地爬上马车,坐在唐不休的身旁。
秋月白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挥动马鞭,在车轮滚滚中向前而去。
夜里风凉,公羊刁刁打了个喷嚏。
唐不休睁开一只眼睛,伸出一只手,道:“到本尊的怀里来。”
公羊刁刁不搭理唐不休,只是抱着自己的双腿,闭上了眼睛。
唐不休契而不舍地道:“要不,本尊到你的后背去?”
公羊刁刁终是回了两个生硬的字:“不用。”
唐不休呵呵一笑,不再逗弄公羊刁刁。
夜里,公羊刁刁实在坚持不住,迷迷糊糊地躺下,睡在了唐不休的身边。
唐不休身体温热,令他不自觉地靠过去。
车轮轻快地前行,除此之外再无动静。
秋月白的靴子里缝了一个牛皮刀鞘,用来插匕首。而今,那匕首却换成了另一只。
月夜下,秋月白将匕首从靴鞘里拔出,把玩了一番。
他手中的那只匕首,赫然就是财神假面人落入唐不休手中的那把,后被公羊刁刁插入胡须大汉的胸前。秋月白对外说,匕首没追回来。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月光皎皎,匕首凶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