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卿轻轻扯了扯发白的唇瓣，艰难的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她唯一能承诺的便是她会努力活着。

可若是万一…万一真的争不过命运。

“霍…霍景琛，万一…万一我真的……”赵思卿轻声开口，努力想说些什么。

“没有万一，不会有万一的，我不允许有万一！”霍景琛低吼出声，眼角滚落下来的泪痕在那张被火药熏黑的俊脸上留下两片清晰的痕迹，滑稽却又让人觉得心酸。

他不想让她说，赵思卿却还是坚持要说的。

她看着他眼里多了抹恳求，轻声道：“若是…若是我真的死了，你要答应我……”

霍景琛唇瓣轻颤，摇头哽咽道：“我不答应，若是你死了我便什么都不答应！”

赵思卿努力对他笑了笑，仍旧坚持道：“你要…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要努力开心、快乐，每天都要笑一笑……”

“若是…可以，就…忘了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让霍景琛没由来的心慌。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趴在她身上泪流满面。

忘了她?

呵呵，他若是能忘得了她何至于痛苦这么多年，他若是能忘得了何至于变成一个疯子。

霍景琛眼角猩红，抬头看向赵思卿反倒是渐渐平静下来。

他看着她轻声道：“若是你死了，我便陪着你一起去。等我们都死了，就葬在一起。若还有来世，我还要这样一直一直缠着你，惹你心烦，让你讨厌，让你怎么也甩不开……”

赵思卿一直隐忍着没落下的眼泪，终于还是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