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沈闫剧烈挣扎,哭的更厉害了,“你快松开我!”
柳轻轻不松手,在沈闫颈边压抑的喘息着,“别动,我没事。”
她挺背向后撞了几下,又后抬腿狠狠踹了好几脚,感觉到身后丧尸后退一些了,这才松开沈闫,迅速转身,不停顿的又补了两脚,直将那三只丧尸给逼的后退到了关门的范围之外一些,才赶紧砰的一声把防盗门给砸上了。
还好是玄关狭窄,三只丧尸无法齐身一起,不然凭柳轻轻一个人,踹得了这个也顾不了那个。
关门时,柳轻轻背对沈闫,背后血淋淋的抓伤毫无遮掩的暴露在沈闫眼前。柳轻轻出来时只穿了一件运动长袖,此刻后背处已被撕的稀烂,里头的伤口皮肉往外翻,猩红的血唰唰往外流。
沈闫一个趔趄,站立不稳,差点儿又摔在了地上。
她连哭都忘了,抖着手抚上了柳轻轻的伤口,还没碰到又唰的一下收了回来,嗓音发颤,“轻轻,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门里丧尸被关,开始疯狂的砸门,沉重的防盗门被砸的“砰砰砰”直响,两边墙也跟着震,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塌下来。
柳轻轻明明最是胆小,这时却冷静的吓人,就好像受伤的不是她似的,除了面色白些,眉头都没皱一下,她没什么表情的说:“我没事,赶紧走。”
新闻上曾经说过,丧尸病毒的传播方式为血液传播。
人类被丧尸抓伤或是咬伤,只要流了血,就百分百会感染病毒,除非脑组织被破坏,否则绝不可能逃脱变成丧尸的命运。
这些沈闫知道,柳轻轻自然也知道,未发生的时候最可怕,当真正发生的时候,结局已定,反而就没那么怕了。
现在她只想赶紧把沈闫平安送回去,能活下一个是一个。
沈闫好似没听到柳轻轻的话一般,她看着柳轻轻,喃喃的问着:“你疼不疼,是不是可疼了?平时你就特别怕疼,打个针你都能嚷嚷半天,现在肯定疼坏了吧?”
不停地问、不停地问,整个人就像魔怔了似的。
“我真的没事的,”柳轻轻摸了摸沈闫湿漉漉的脸哄劝道:“咱们先回去,回屋里再说。”
“对对对,”沈闫眼前一亮,“先回去,家里有药,消炎的、止血的都有,别怕,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扯着柳轻轻转身往1806那边飞快走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停跟柳轻轻碎碎念叨着。
柳轻轻抿唇,跟着沈闫的脚步,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不停叫她别怕的沈闫,眼中雾气弥漫氤氲,狠狠咬唇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她是个孤儿,刚生下来就被扔在了孤儿院门口,从小就没人疼没人爱,直到认识了沈闫她才感受到被人惦记着是个什么感觉。
沈闫总是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刚认识时任自己再怎么不说话再怎么难相处,她也丝毫不在意,在她生病时还会给她量体温,给她贴毛巾,甚至给她熬热热的粥端到床上去。
这个世上再没有比沈闫更好更温暖的人了。
可是这样的温暖,她以后再也不会感受到了。
很快,沈闫就拉着柳轻轻到了1806门口,她回头冲柳轻轻笑了笑了,脸上稀里哗啦的眼泪还没干,“咱们回家,回家上了药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说完伸手去拉门,这一拉却没拉开。
出门时,为了以防有意外,会来不及进门,她们并没有锁门。
而刚刚丧尸出现时,赵佩妮早早的就跑没了影,想来是她先回来,把门给锁上了。
沈闫便哐哐砸了几下门,“佩妮,开门,是我和轻轻,我们回来了。”
等了一会儿门却没开,也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