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媛她的性子想必你也知道,一直是口硬心软。她这两年多来,心中一直不能释怀,想找你,却没有这个勇气。”
“如果你来找过我们,应该有看到在我的诊所门前贴了我们在国外的通讯地址,如果你有困难,完全可以找我们帮忙。”
沈维熙平淡地叙述这个事实,可是梁意年却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不止一次去过诊所,还去了大帅府,最后也的确得知他们出国了,地址也是知道的,可从来没想过通过这个方式寻求他们的帮助。
都已经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梁意年笑了笑,算是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到时候沈邦媛如果真的会来问自己,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今天晚上的宴会是大帅为了她而举办的,所以今晚可能她没有办法脱身和你见面,我尽量让陶陶传话给她,到时候,挑宴会结束后的一段时间,希望你们可以好好谈谈。”
“有什么事情,你们摊开来说。”
沈维熙倒是没有再说些什么,又问了一些别的事情,便离开了。
梁意年站在花园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想心里却依然忐忑和难受。
夕阳已然西垂,正好背对着夕阳的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陆信南带着副官早上的时候便已经从码头下船,在大饭店休息了一天,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带着副官前来大帅府赴宴。
他对自己的未来妻子的人选是谁,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因为他对女人没兴趣,只对扩大陆家的势力,训练他的军队有兴趣。
来到大帅府之后,大帅府的人还都在准备宴会的事情,沈大帅还在外公干,大帅夫人在沈邦媛的房间,只有管家和方副官迎接他。
陆信南倒也没有着急,让自己的副官帮忙干活,他自己一个人则是走到了后花园溜达,准备抽一根雪茄,一会儿才有力气对付一些难对付的人。
他陆信南,对沈大帅家的女儿沈邦媛势在必得。
当然,不是对她那个人有兴趣,而是对她的身份还有她父亲的势力有兴趣。
婚姻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不过是一桩很有用的筹码,不用白不用。
只是没想到,后花园竟然有人,远远看到那边站着一个穿着绛红色旗袍的女子,样貌上佳,气质卓绝,还出现在大帅府的后花园。
看模样,应该不是沈家的小姐,可也应该是上海哪家的名媛。
看上去,神色间似乎有些难过。
陆信南对女人没兴趣,可是这个女人,他看顺眼了,这会儿也正好无聊,便抬脚往她走去。
梁意年站住原地平复了心情,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到一旁传来的脚步声。
她闻声,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首先看到了一双军靴,往上,是一个穿着挺拔军装的男子。
梁意年没见过沈邦媛的大哥,下意识便以为他是沈邦媛的大哥沈穆青。
两人本就没有交集,就算他是沈邦媛的大哥,她也没打算和他攀谈,便对着他礼貌地颔首,然后转身离去。
陆信南本来就寡言少语,可谁知道他今天打算开口之前,人家就走了。
他愣愣地看着穿着红色旗袍的背影远去,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被雪茄燃点到手才反应过来。
这个女子,似乎有些特别,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他并没有纠结太久,找了个地儿坐下抽烟,准备等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才进宴会。
另外一边,沈维熙从后花园返回大厅之后,也没见着沈陶陶,问了佣人,才知道楼上一直没人下来,不免有些头痛。
他怀疑沈陶陶还没能把梁意年就是百乐门的红粧这个消息传达给沈邦媛,不然依照沈邦媛的性子,老早就下来找他确认了。
沈陶陶这会儿被大帅夫人盯着帮沈邦媛挑今天晚上要戴的珠宝首饰呢,眼看着天色渐暗,不少客人已经过来了,时间也很紧,时间差不多了,她也很快被大帅夫人打发回去换衣服去了。
出门的一瞬间,沈陶陶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堂哥的嘱托,顿时也急了,连忙奔下楼找人。
奔下楼没找到人,可却是不小心撞到了已经从后花园回来,这会儿正在和沈大帅说话的陆信南。
沈大帅对活泼却乖巧的小女儿很放心,鲜少看到她有这么冒冒失失的时候,而且还是在客人面前,便沉下脸来。
“陶陶,怎么冒冒失失的?”
“父亲,我,这位哥哥对不起。”
沈陶陶连忙道歉,可是眼睛却在宴会场上张望着,寻找沈维熙的身影。
沈大帅很满意女儿的懂礼貌,清了清嗓子,向面前的陆信南还有另外一位外国的友人介绍沈陶陶。
“这是犬女沈陶陶;陶陶,这是乔治先生,这是你信南哥哥。”
沈陶陶被拉回了注意力,连忙给金发碧眼的洋人乔治先生和陆信南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