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一种双重异变的僵尸,他们结合了丧尸了吃脑性和僵尸的思维性。他们化了妆,可以如人类一样生活在人类的世界中。只是,他们饥饿时吃人类脑子的冲动往往是他们掩饰身份最大的障碍。于是,变异僵尸族群也在科技上出现了巨大的进步,他们把人脑用生化和物理方式无限切割与压缩,变成了十分微小的“人脑药片”,吃下“人脑药片”,他们就能抑制住吃人脑的疯狂冲动。这样,此类族群吃人脑的数量就会大大下降,基本上可以维持在每年只吃一个人的人脑的容量上。
我们的委托人古安诺就属于这样一种双重变异的僵尸。
但是,每年一个人脑,还要保证新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盗取人脑成了他们比较困扰的事。有的,化作法医;有的,化作入殓师;有的,干脆化作盗贼,去各种能弄到新鲜人脑的地方盗窃人脑。
我们的古安诺不想转行,他只能作为“人脑盗窃者”去获取每年必吃的人脑。找到了人脑的素材,他再把它送到“人脑药片”加工厂去加工,才能变成分割为365粒的“人脑药片”。两个月以前,他遇到了突发脑干出血的方流川,于是在加护病房里,他盗取了方流川的脑子。那时候,弥留之际的方流川的大脑已经处于死亡状态,在加护病房用机器维持的生命其实也不能再撑过几小时。虽然方流川必死无疑,但是在没死之前被活活挖了脑子,听起来也还是一件残酷又恐怖的事。
看到了自己最爱的男朋友躺在病床上,脑袋被挖空的纪欣悦当时就昏倒在地,醒过来之后,被心理医生诊断为“创伤后压力症候群”。男朋友没有了脑子的惨状在她的记忆画面里久久挥之不去,这成了她的梦魇和伤痕。
以上这些信息,统统来自于古安诺的转述。
我,凌浅草,要把这样一个失去挚爱,看到挚爱没有脑子惨状的女孩推向吃掉她男朋友脑子的僵尸,这就是我这次接受的爱情委托。怎么想,我接下这单委托,我都像是一个混蛋。但是,好胜心和猎奇心将我的“月老欲望”推向膨胀。这个高难度的挑战多少让我有了热血沸腾之感。虽然,我也试图几次拒绝安古诺的,我也怕他哪天疯狂,吃了我的脑子。但恐惧也没能阻止我策划爱情方案的决心。
我和古安诺在他的办公室谈到中午的时候,他平静地邀请我和他共进午餐,算是他进一次地主之谊。我也好奇,僵尸的午餐能吃什么,于是好奇心过重的我,居然接受了他的邀请。
我们俩在他博物馆的大厅吃饭。四周围绕着各种石头棺材,祭祀用品,尸虫标本之类的东西,当然,也有一些我看不懂,据说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无非是什么缸啊,鼎啊,瓶啊之类的东西。他让他的下属在大厅摆上四方形的餐桌,又摆两张椅子,我们俩就开始吃饭了。
他的下属们也和他很像,化着怪异的浓妆,有男也有女,端来一个又一个小盘子到他面前。给我端来的却只是一盘炒菜和一碗米饭。
我特意探头去看看他面前的小盘子里装得什么菜,看来看去,都是切割成一小片小片腊肠状的东西,而且,依然散发着一股怪味。
“你吃的是什么?”我没忍住,还是问了。
“猴脑,猪脑,牛脑,羊脑,还有狗脑……反正,就是各种脑子。”古安诺十分绅士地拿起刀叉,把本来就不大的小切片又从中切割一刀,再用叉子送入嘴里,他有滋有味地慢慢品尝着,像是吃到了珍馐佳品。“而且,是生的。只不过,用了我们族群的食物技术进行了处理,使它们看起来更加硬挺,嚼起来更有韧性。”古安诺还做了补充说明。
“呜…呕…”我发出了呕吐的声音,我是真的干呕到无法抑制。
“不好意思,让你恶心了。这是作为僵尸的后遗症,我们虽然可以一年只吃一个人的脑子,但是平时为了满足对脑子的欲望,还是会美餐补充其他动物的脑子。”
我看了看我前边的那碟炒菜,倒是释放出一股很香的味道,但也是一小片一小片的形状。
“我的菜,不会也是脑子吧?”我哭丧脸问。
“噢,是的。那是猪脑。不过,你可以放心吃,因为是烧熟的猪脑。我的下属们,做人类的饭菜,手艺都很好。”古安诺指了指站在我旁边候命的一个浓妆大婶,“你的猪脑,就是她做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婶,大婶直勾勾地盯着古安诺面前的几盘脑子,口水都流到脖子上了。
僵尸,就是僵尸。我心里发出感慨。然后,又是一阵干呕。
为了抑制恶心的感觉,我决定继续和古安诺谈谈业务。
“你还没有给我纪欣悦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