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未珂连忙奔上去,挡在了同伴的前面,并下意识地伸手握住那冰刃。那锋利的冰刃划破了她的掌心,她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接着将那冰块捏得粉碎。冰水和血液混合在一起,顺着她的手指滴落在了地面上。
柳未珂夺过一个成员手里的铁棍,迅猛地砸向月宴的肩膀。月宴临危不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点闪躲的意思都没有。在那铁棍离她的身体不过只有两指距离时,她的周身都被厚厚的冰层包裹。那棍棒砸在她的身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冰层破碎,冰块和碎末簌簌落在地上。不过这已经起到了很大的保护与缓冲作用,月宴毫发无伤,只是在冲击力下稍微后退了两步。
她指了指身上部分还未消失的冰层,意得志满地笑着。“这是我的武器,也是我的盾牌。”
如今的月宴对异能的控制越来越得心应手,那刺骨的寒意对她本人的影响也越来越弱了。她的掌心再次升腾起锋利的冰刃,朝着柳未珂的脖子袭去。
柳未珂眼疾手快地利用手中的铁棍将那冰刃挡了回去。那冰刃径直向月宴的身体飞去,却在接近她时突然消融。
月宴看着柳未珂挫败的表情,得意地说着“我的武器因我而生,也只受我控制,怎么可能会伤得了我一根汗毛。”她攥紧了拳头,手掌再霍然打开时,数十个冰刃便齐刷刷地朝柳未珂飞去。
柳未珂秀眉一拧,灵敏地弓下腰来。那些冰刃便从她的头部上方迅疾地掠过。然而柳未珂的脖子还是受了些轻伤,一个冰刃从她颈边划过,刺破了她的皮肤,转眼间就沁出了血珠。
她蹲在地上,一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脖子上的伤口,身体背对着月宴。
“呦,你不会那么娇贵吧,就受了那么点皮肉伤,难不成还要哭鼻子吗?”月宴嘲讽地说着。她此刻见自己处于上风,颇为兴奋,便想乘胜追击。她手掌一挥,尖利的冰刃再度飞旋在了半空中。
柳未珂猛地站起来,用力向身后挥着铁棍,将那些冰刃击了回去。她这一挥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犹如有千钧之力。一些冰块在半空中支离破碎,骤然落地,另一些则朝着月宴的身体飞去。
月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用一种略带怜悯的口吻说“都跟你说了这样对我不会造成什么损害,你怎么那么固执啊。”她自信地低下头,看着那些冰刃在她身体周围瞬间融化,融入她身上那些还未褪去的冰层里。然而她自得的笑容突然间凝滞了,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只见混在那些冰刃之中的,是一块不起眼的铁片。
她踉跄着想要后退,可是已经太迟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铁片刺进了自己腹部的皮肉,伤口瞬间涌出血来。
柳未珂有些疲惫地擦了擦脸上的汗,平静地说道“太自信了可不好。这就是我今天要给你的教训。”
商陆见月宴受伤,便松开了已经体力不支的盛旷。他连忙扶住向后倒下的月宴,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
此时鹿韭正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眼睛专注地盯着棋盘,好像听不见外面的喧嚣声似的。坐在他对面的四照眉头深锁,手里捏着一颗棋子,似乎全部的注意力也只在眼前的棋局上。
坐在他们旁边的蓝雀却沉不住气了,焦急地说“都这个形势了,你们还有心情下棋?”
鹿韭眼皮也不抬一下,说道“他们打他们的,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作壁上观就是了。“
蓝雀将他们的棋盘弄乱,又夺过鹿韭手里的棋子,说道“咱们就算不和鬼目一条心,不为他冲锋陷阵,也得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一下吧。这些维安局的人来势汹汹,要是冲了上来,咱们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四照收拾着棋盘,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地说道“他说得也对,咱们既然不想牵扯其中,就得趁早收拾东西离开这儿。”
“你们俩先走吧,只是要当心些,不要被隐礼机或者其他人看到了,不然这贪生怕死的标签贴上了可就难摘了,以后在可就难出头了。”鹿韭漫不经心地躺在了沙发上,平静地盯着天花板。
“那你呢?你还准备在这儿待着?你这家伙,该不会又想立功劳,出风头吧?”蓝雀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怀疑和猜忌。
鹿韭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下面还有个以一敌百的商陆呢,哪还轮得到我出风头?你们就安心地离开这儿吧,我啊,是想看个热闹而已。”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开始闭目养神,外头各种打斗的声音不绝于耳,却好像丝毫影响不到他。
房门被人轻轻关上,他竖起耳朵听着四照和蓝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猛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看着下面的情形。那些维安局成员里有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人的身影,脸上担忧关切的表情终于无需再隐藏了。
目睹月宴受伤的商陆这会儿如同暴怒的猛兽,正愤怒地攻击着维安局的成员们。他的拳头差一寸就要砸到柳未珂的头上,柳未珂微斜着身子,心有余悸地看着身后围墙上的凹陷。
异能状态下的商陆魁梧又强健,但是灵敏性降低了一些。柳未珂迅敏地躲闪着他一次次落下来的拳头,从他的胳肢窝下窜了出去,这才勉强逃离了他的追击。
在不远处的应书雅正和两个人缠斗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其中一人手中的棍子险些就要朝着应书雅的面门落下。柳未珂连忙冲上去一脚踹开那男人,反手将他的棍棒夺过。可是紧接着她的肩膀就被一只极其有力的手按住了,这力道让她站立不稳,禁不住一个趔趄,身子歪斜着跪在了地上。
在她身后的商陆轻蔑地瞧着她,说道“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想着逞英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