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忘性比我们想象的大,等再过一段时间,也许就不会有人议论这些事了。”鲁鸿书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他虽然厌恶并痛恨每一个的人,却对盛旷没有那么大的敌意。因为他了解了盛旷那悲惨的、无能为力的过去。他甚至有惺惺相惜之感。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让这些言论甚嚣尘上,但是不得不说,我这是咎由自取。被人指着脊梁骨唾骂的这一天,我早就预料到了。我只是担心我的家人,他们从未做过坏事,却要因我而承受指责。”盛旷的眼圈渐渐红了,他下巴上杂乱的胡茬让他看上去沧桑了许多。
电视屏幕上突然播放起之前盛文哲等人被记者围堵的影像,盛母惶恐的尖叫声让盛旷无比揪心。“他们怎么能这样,我的父母是无辜的啊!他们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对我的家人动手?”盛旷激动地站了起来,拖着受伤的腿走到了电视前。他双目赤红,似乎想用紧紧攥起的拳头将眼前的屏幕击碎。
鲁佳音连忙关上了电视,小心翼翼地说“大哥哥,你别担心,你妈妈一定会没事的。”
“佳音,你哥哥醒了吗?”轻轻的敲门声和顾思屹的话音一同响了起来。
眼看着盛旷的身影在转瞬间消失,鲁佳音耸了耸肩膀说道“这大哥哥真是神出鬼没的。”
坐在病床上的鲁鸿书清了清嗓子,说道“请进。”
顾思屹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手里还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他的脚步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地上一块明显的泥渍上。他略微皱了下眉头,接着便径直走向了病床。
“我现在没事了,只是有点疲惫而已。”鲁鸿书将枕头垫在身后,轻轻咳嗽了两声。
顾思屹看着他苍白清瘦的脸,不动声色地问“刚才有人来看过你了吗?”
“没有啊,我刚刚醒过来,才和佳音说了两三句话你就来了。”鲁鸿书微笑着看着他,表情有些许不自然。
房间里的气味有些奇怪,是一种血腥气和腐烂的气息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顾思屹沉默了一会儿,望向了虚掩着门的洗手间,门口原本洁净的瓷砖上,多了几个浅浅的褐色脚印。
“其实我来,不只是想关心你的身体情况,还想跟你说一件事。”顾思屹将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现在盛旷是卧底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这是您授意的吧。”
鲁鸿书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说道“看来如镜没有死,也好,留着这双眼睛,你们也好洞晓余孽的情况。”
顾思屹叹了口气,表情复杂地说道“没死的可不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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