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景沫、景月她们赶到时,景秀的意识已经渐渐苏醒,只是她不肯睁眼,她想听听看这是个什么样的计谋,景月大胆把她推进水里,又会想出什么样的办法脱身?待听到景蝶近绝望的哭声,她心中一冷,捏紧了右手。
邓睿正着急在她耳旁唤着,蓦然看景秀的右手动了动,他正要出声,被景秀按住手,在他手心上划着几个字:“离开这里。”
邓睿心头有惊,但没有犹豫,旋即横抱起景秀道:“六表妹一直不醒,身子又很冰,我要带她去找大夫。”
景沫忙道:“内院外院都是客人,你这样抱着她在院子里不好,我要人去置顶轿子来。”
邓睿却是不理:“再等下去,她命就快没了!还顾及这些!”眼睛一横,直接绕过景沫疾步往前走。
景沫叫了几个丫鬟跟上去。
景秀缓缓睁开眼,小声地道:“甩掉她们。”
邓睿力大,抱着景秀也能健步如飞的行走,在桐林里弯了几个圈把后面的丫鬟甩掉。
景秀看他累的额头冒汗,气喘吁吁的停下脚,忙道:“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
邓睿却偏执道:“别动别动,看你这么虚脱,我抱你去找大夫!”
“你先放我下来,我有话要说。”
邓睿看她凝重的表情,依言放下她。只看景秀伸开右手,手中攥紧了块暗绣银纹的宝蓝色衣布,他问道:“这是什么?”
景秀道:“刚才在水里是个男子救我上岸,我抓着他不放,他扯掉我的手时,被我抓了这块布料下来。当时他能跳下水救我,我猜他有可能看到了四姐姐推我下水的那幕。”
邓睿瞪大了眸子:“真是她推你下水?”
景秀重重点头,邓睿气愤不已:“他妈的景月心肠也太狠了,你等着,我非要教训她不可!竟敢这样害你性命!”他一冲动就要撸袖子往回走。
被景秀拦住道:“方才的情形你看的还不清楚吗?明明是四姐姐把我们引过来,现在反咬我们一口,而且那么多人都说四姐姐跟她们一块看烟火,五姐姐都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你过去不是添乱吗?你先冷静的听我说,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找出看到那幕的人才好证明我们是清白的,不然等母亲知道,为了保全傅家的颜面,她会大事化小,由不得我和五姐姐申辩,但今晚的事要被传出去,我和五姐姐在闺中名誉……岂不是白白生受了这冤气。”
邓睿看她着急的眼泪都快落下来,连声劝道:“六表妹你别急别急,都是我不好,我全听你的,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个人,把傅府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
景秀此事心乱如麻,她深深吸气让自己冷静。仔细看着手中被扯下的半截衣布,衣裳暗绣了银纹,敢在衣裳上绣银线身份定然很高,多半是在画中游斗诗的哪个贵公子?她不由回忆起那幕,那人似乎有一双明亮的桃花眼。
“睿表哥,你也在画中游玩乐,有没有注意到谁穿了绣银纹的宝蓝色衣袍,还生的一双桃花眼,你仔细想想有没有这个人?”
“容我想想啊,我想想看……”邓睿听后一脸肃然,埋着头回忆。突然记起来道:“难道是他?”
景秀听了激动:“是谁?你快带我去找他,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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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景蝶看景月嘲讽的笑,强忍住气抹去眼角的泪,这个陷阱恐怕是早有预谋,设计的天衣无缝,只是事关她的清白,她怎么都不能放弃争辩。
看大家都将注意集中在她脸上,好半日她冷静下来,微微扬起脸,缓缓走到景沫面前道:“大姐姐,今晚的事我和六妹妹问心无愧,请你去请父亲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景沫微微一笑若淡淡的云影,低声对景蝶道:“五妹妹,事情到这一步,请了父亲来只会越闹越大,与你名誉更不好听,还望你能顾及到傅家的颜面息事宁人,莫要再逞口舌之快。诸位小姐那里,我会向她们交代清楚,定然不让有损你闺誉的事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