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月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你想从我被封存的记忆里得到什么？”

凌浅月偏偏不肯正面回答：“等你恢复记忆之后，所有的一切自然就都知道了。”

凌落月轻轻吐出一口气：“没有我的配合，你是不是一定没办法解开封印？”

“这倒不是。”凌浅月摇了摇头，“如果你肯配合，不但封印可以解开，你也不会有丝毫痛苦。反之，我只能像大护法一样强解，你会比当初痛苦千百倍，而且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有三成的可能会失败。一旦失败，不但我想要的得不到，你也会死的很惨。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走第二条路。还是那句话，你别逼我，真的。”

凌落月沉默了片刻，仿佛在衡量着什么：“既然我不配合，你可以强行破解封印，那与我有没有弱点有什么关系？”

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凌浅月就笑了，只不过比不笑的时候更冷酷：“因为我刚才说过了，强行破解封印有三成失败的可能，一旦我不幸运，恰好中了这三成，就会比较麻烦。如果你真的不肯配合，我就只能利用你的弱点，再争取一下。所以你的选择是？”

凌落月把目光转向了墨雪舞，眼里闪过一抹有些深沉的痛苦：“我当初既然选择自我封印，就没道理再主动解开。所以小舞，对不起。”

墨雪舞的嘴角却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她就知道，凌落月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落到这种境地，就算他答应凌浅月的条件，凌浅月也一定不会放过她。如果赔上他们两个的性命，能够阻止狐族再次为祸虞渊大陆，这笔买卖他们有的赚。毕竟作为七煞，又打算保住其他人，墨雪舞原本就是必死无疑的，多活这两天已经算是赚了！

凌浅月也并不意外，不但丝毫不恼，反而笑得更加愉快：“不必急着道歉，你真正对不起她的还在后面。落月，我那么喜欢你，你却如此待我，我当然应该好好报答你，就请你看一场好戏如何？”

他突然一挥手，凌落月便整个被他推到了墙边，外面的半张床就空了出来。等两人反应过来，才看到他居然把墨雪舞压倒在了床上：三人同榻？

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凌落月眼中杀气一闪：“你……”

“随便骂，我都听着。”凌浅月含笑开口，把墨雪舞的胳膊举到他的面前，顺手把袖子撸了上去，“到现在为止，墨雪舞还是清白身，但下一刻还是不是，就不在我了，在你。你若依然不肯答应，我就在你面前，把她变成你的太子妃嫂嫂。”

没有人可以承受这样的逼迫，凌落月也做不到，可是真的要妥协，要恢复记忆吗？万一后果真的严重到他们百死难孰，又怎么办？

若不答应，凌浅月这个疯子绝对说到做到，他真的会在他面前夺了墨雪舞的清白身！若果真如此，墨雪舞恐怕就不能活，即便活了下来，以后如何面对北堂苍云？他亲眼目睹这一切之后，以后又如何面对墨雪舞？

虽然他们压根儿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以后”。

凌浅月很有耐心慢慢玩，他把墨雪舞的腰带缠在手指上，做出一副要用力的样子，笑得很愉快，却又令人由衷地心惊肉跳：“落月，虽然你可以往死里逼我，但只要不是万不得已，我却不愿逼你太狠，所以你可以慢慢考虑，在墨雪舞成为你的太子妃嫂嫂之前，你有很多机会保住她的清白。考虑一下，不要真的惹我生气。”

凌落月原本白皙的脸颊虽然因为愤怒和恨意染上了两抹嫣红，目光神情却还算平静，唇角甚至有一丝淡淡的冷笑：“小舞的清白能否保住，并不取决于我愿不愿意配合你解开封印。我是不如你聪明，但别拿我当傻子。”

凌浅月回过头，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眉宇之间竟然浮现出几分淡淡的落寞：“落月，我真的好希望你赶快恢复记忆，那么你就会知道，凡是给你的承诺，我宁死也不会违背。虽然知道你是因为记忆被封印才会这么不信任我，我仍然觉得很伤心。这种感觉，你能体会到吗？”

凌落月抿了抿唇：“你也说我现在记忆被封印了，当然你怎么说都行。但是不管怎样，如果我的记忆封印解开，恐怕会害死无数无辜，若是如此，我宁可和小舞一起死。我知道小舞也一样，所以你想做什么就随便吧，不需要再浪费时间。”

凌浅月慢慢点了点头，手上开始用力，解着墨雪舞的衣带：“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可以，我成全你。不过你还是有一点时间改变主意的，一旦事实最终造成，你后悔也晚了！何况我这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整个狐族！作为狐族的三皇子，你真的忍心你的族人永远被关押在这个巨大的牢房里，永生永世都不得自由吗？就算你的记忆被封印，难道真的想象不到不得自由的滋味有多么痛苦吗？你是不是以为这里山清水秀，我们就一定可以生活得很幸福？你真的不知道再山清水秀的地方、再美的风景，再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比不上自由更可贵？”

面对他的声声责问，不能说凌落月丝毫动摇都没有，但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如果仅仅是为了自由，我当然会照你说的做，可是如果狐族的自由是以无数无辜人的性命为代价，这样的自由，不要也罢。”

“你……”凌浅月终于怒了，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笑容，眼里更是早已浮现出浓烈的杀气，就在这一个瞬间，无论凌落月还是墨雪舞，都毫不怀疑他会直接一掌劈碎凌落月的脑袋！

然而仅仅是片刻之后，他眼中的杀气就开始渐渐隐没，笑容也重新回到他的嘴角，一边继续脱着墨雪舞的衣服，他淡淡地开口：“好吧，那你就好好欣赏欣赏，我是怎么把你心中那个冰清玉洁的沧海王妃变成你的太子妃嫂嫂的！落月，我保证那会让你终生难忘！”

轻轻抚摸着她，凌浅月的声音仿佛梦呓：“真的好美呢，难怪连沧海王都为你疯狂。他若是知道小心呵护了那么久的美玉终究便宜了我，脸色一定很好看吧？”

他慢慢低头，亲吻着墨雪舞的脸颊，并顺着脖颈吻到了肩头……

“落月，你闻到了吗？好香呢。”凌浅月微笑着开口，“墨雪舞有狐族人特有的美貌，更有一种狐族人没有的令人心动和疯狂的魅力，所以现在就算你答应，我恐怕都停不下手了……”

凌落月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那不仅是一种眼看着至亲好友被人凌辱而无能为力的愤怒，更是一种深沉的悲哀，但是无论如何，他始终紧握着双拳，并且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小舞，我对不起你，真的，不过我知道你不会怪我。我们来生再聚吧。”

墨雪舞当然是无法开口说话的，倒是凌浅月笑了笑：“我不是说了吗，不用急着道歉，你对不起她的地方还在后面。你以为我只是想把她变成你的太子妃嫂嫂而已吗？虽然最终的结果一样，但过程千差万别，这个决定权，我也可以把他交给你哦，就是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凌落月的眼里已经只剩下了一股冰冷，宛如南极千年不化的冰雪，就连声音也冷锐得仿佛刀锋：“凌浅月，凡事不可做绝！”

凌浅月笑出了声，转头看着他，暂时停下了对墨雪舞的上下其手：“从前你曾经给过我一句评价，你说太子哥哥最可怕的不是他的狠，是他的绝。他的绝并不狠，但总能让人刻骨铭心。你知道吗？我好喜欢这句评价，所以如果我不绝，怎么对得起你？”

凌落月还能说什么，只是苦笑了一声：“小舞，对不住了，我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不过你说的对，我真的不应该来。如果我不来，或许你就不用承受这样的侮辱，欠你的，容我来世再还。”

其实墨雪舞只是被封了哑穴说不出话，之所以不能反抗，还是因为被凌浅月下了药，但这并不表示她丝毫动弹不得。至少费了半天的功夫，他终于悄悄握住了凌落月的手，又积攒了好一会儿力气才勉强在他的手心用摩斯密码简单地说道：“假装答应他，找机会走！”

凌落月反手，同样以摩斯密码回复：“救不了你，一起死！”

墨雪舞更加着急，咬紧牙关写道：“在他手里，死不了活受罪，走一个是一个！”

凌落月咬唇，接着写道：“我有玉石俱焚的一招，但你也会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