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也看他一眼，发现他的目光有些灼灼。

她脸有些热，即使夫妻多年了，她还是对这种事情有些……羞涩，更何况今晚小心心睡在隔壁房间，她以为他只是有心无胆。

肖然温柔地帮雪儿用毛巾擦了小脸小手，除了因为青城疼这孩子，她自己和裴七七关系也好，不疼是不可能的，只是多了青城这一层，多少有些看自己孩子的意思。

她自己没有孩子，小心心又三五不时地过来住个一两天，感情很深。

肖然放好毛巾，低头亲了小家伙的额头一下，将灯光调暗，轻手轻脚地出去，带上门，又在主卧室门前顿了一下，这才推门进去。

孟青城已经洗完了，只穿一件浴衣倚在床头，手里夹着一支烟，看到肖然进来，立即将烟给熄了。

肖然慢慢走进去，看着孟青城，淡笑了一下，“睡下了，怎么回事？”

孟青城伸手，示意她过去，声音沉静，“一帮小孩子胡闹。”

肖然哦了一声，将手交在他的手掌上，顺着他的力道躺下，枕在孟青城的肩上。

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可是慕云那边……怎么肯的？”

她这样说，孟青城就笑了一下，侧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你也觉得不可能是不是？”

肖然舒服地窝在他的肩上，低低地：“大约是她闹了，慕云想哄她开心，但今晚她喝醉了，怕是以后不会这般了。”

她说了以后，孟青城半天也没有给回应，于是肖然就仰起头。

孟青城的声音缓缓：“慕云他这样，也只是能管住她一时。小心心长大了，总归不可能一辈子在他的羽翼下。”

肖然静默。

小心心的性格，其实像……唐心。

青城的担心，也是有道理，更是随着心意走的。

她心中虽然微微有些刺痛，但是又怎么会和一个走了的小姑娘计较，而且，而且唐心活着时，也比她小很多……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不能和小孩子计较的。

她不出声，将自己埋在孟青城的颈子里，他今晚喝了酒，皮肤比平时烫了些，脉博也快了，混合着成熟男子特有的体味，有些熏人。

肖然向来得体周全，但此时也不禁生了些小姑娘的情绪来，仰着头，“青城？”

孟青城低头，在暖黄的灯光下看着妻子，微微侧了身，压低了声音：“怎么了然然？”

他对她的感情，很克制，也只有这样的深夜他才会这样叫她。

肖然悄然抱住了他精实的腰身，脸在他的匈怀里蹭，嘴角也浮着一抹浅浅的笑，“没什么，只是觉得……”

她在他的脖子里啃了一小下，“有你在，真好。”

他是真的，真的对她很好。

大概是那时他对唐心用尽了一切力气，仍是没有留得住，后来，他即使是爱上她，表现得也是淡淡的，但是她就是知道，他爱她。

否则，她不能生育，也不可能厚着脸皮留在他身边。

因为，他爱她啊！

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孩子，让他再一次失去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