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爸爸做饭的背影，总觉得他变了。

以前的爸爸多么地意气风发，那么多的人仰望他。但是现在不同了，他的背影看起来那是这样地落寂。

白雪莉的眼睛热热的，有些酸涩，也有些想哭。

可是，这么久了，眼泪都流干了。

吃饭时，她几乎不敢看自己的爸爸，她怕他洞悉一切的目光。

吃完了饭，白先生把白太太哄着睡着了，这才下楼来，就见着白雪莉趴在栏杆那里，默默地看着。

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过了一会儿走过去，递了一杯热可口给她：“在看什么？”

白雪莉接过热可口，看着自己的爸爸，低声开口：“在看夜景，我在想如果一切回到从前，我或许……不会嫁到夜家。”

她顿了一下，眼里有着水气：“爸，是我害了你。”

“早晚的事情，雪莉，这和你没有直接关系。”白先生坐在女儿身侧，和她一起看向无边的黑夜。

他叹息一声：“只是提前了而已，不过雪莉，是因为夜慕林的原因爸爸才少判了很多年吧，你可能是不知道如果想把谁踩下去，最好弄死死在牢里最干净了。五年，实在是恩赐了。”

他看着自己的女儿。

白雪莉有些震惊地看着他。

白先生又极淡地笑了一下：“就连这一次，也是他冒险出面，不然我这样的哪里能出来！”

他笑得极苦，然后就伸手摸了下白雪莉的脑袋：“你一直和他在一起爸爸不反对，那个男人……爱你，但是你想好了要不要为了爸爸妈妈牺牲自己，他父亲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白雪莉沉默了片刻，“大概是报应吧，夜正刚离婚了，夜慕林的妈妈现在和郝云在一起。”

白先生有些惊讶，看着女儿好半天都没有说话，白雪莉把谢安宁的事情说了一遍，白先生冷笑了一声：“他倒底，是栽在了女人手上，苏覆那么好的女人他都辜负……”

说着这话时，白先生的面上有着一些些的苍凉，就是信息量很大的那种。

白雪莉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白先生笑了一下：“苏覆那时是公认的国民女神，都喜欢的，早期你爸还是一个吊丝，只能远远看着……雪莉，这一段可不能告诉你妈妈啊。”

白雪莉笑了，“爸，你还有这一段啊？”

白先生抽了根烟，幽幽地说：“你爸什么没有经历过？风光过，跌重过，人生啊就是起起落落，起起落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出来以后我也没有什么好指望的，就和你妈妈相依为命，找个活好好养活她，我欠她的很多，以后有机会弥补吧！”

他说完，看着白雪莉：“还有三年多，雪莉你好好照顾自己，有能力就多照顾你妈妈，我知道你忍辱负重了，但人总要活下去，听爸的不要活在仇恨里，官场就是这样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什么好记恨的，爸也没有能力报这个仇，但是总有人会收拾的，你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