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真心实意。
不可能徐从嘴皮子一碰,就拿走那么多的好处。
“既然你有三十多号人,那么想夺徐志用的财就不难了。”
徐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谋划,“他这个人很精,不会轻易将身家再拿回乡里。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县里夺他的钱。轩盛米铺人来人往,与其他的高门大户不同。你分出三四个兄弟在米铺闹事,吸引刘掌柜的注意力,再有七八个兄弟在城门闹事,将巡捕房的巡捕吸引走,城门闹事的人一定不能少了,人少了,巡捕房不会派出太多的人马……”
“巡捕房那地我熟,我借我先生的名义约钟科长出去吃饭。我先生是县里的教育科科长,和巡捕房的钟科长是平级,两人交情虽不深,但会卖面子的……”
“接着,趁米铺的人都被吸引到了前院,再派一队人马入后院抢钱。他的钱很多,用几辆马车拉的,所以至少得十来号人,城外还得有人接应……”
他这嘴巴一动,就安排了大虫手底下三十多号人的分工。
计划听起来很可行,条理有序。
只不过大虫的脸色僵住了,他痴楞了一会,打断了徐从的话,“兄弟,我给你个实话,我就十来号人,枪只有三把,两把步枪,一把手枪。你这计划不行,太费人了。我手底下那些人……,我也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干不了这么精细的活。”
真有本事的人,能去落草?
当的还只是大虫的手下?
徐从眼睛一闪,迫视道:“你给我个准信,你手底下到底有多少人?”
“十七个人,三个半大小子,两个老的……”
大虫咬了咬牙,暗想这消息也非什么绝密,就如实相告了。
“你手底下的人,有几个有雀蒙眼的?”
“我这几天画出轩盛米铺附近街巷和他里面的布局图,你们趁夜摸进去……”
徐从又提出了一个计划。
只吃稻谷,不吃肉,就容易得雀蒙眼(夜盲症)。
他也是受益于徐三儿偶尔入山打猎,能吃上肉,没得雀蒙眼。
但徐家堡子里得雀蒙眼的乡民比比皆是。
打猎亦是一个足以谋生的技巧。
一般人想学都没地方学。
“除了我之外,只有七个不是……”
大虫下意识回道。
土匪劫村,都是晚上进行。
他对手底下哪个人是雀蒙眼、哪个不是,早就悉数尽知。
“不是雀蒙眼的人接应。”
“八个人也够了……”
“不过这事不要着急,我七天后告诉你详细的计划。”
徐从手指轻扣身旁的方桌,沉声道。
“就听你的。”
“你说的有理有据。”
大虫点头。
“就这样听我的话,不怕我卖了你?”
徐从笑了笑。
话音落下,大虫顿时吃了一惊。
他眼底多了一丝狐疑,不过他很快摇了摇头道:“不怕!你和徐志用有仇,有大仇!为了徐志用一个人,你不会冒上得罪我的风险。杀死徐志用,对你我都有利……”
徐从怕事,亦无背叛他的理由。
杀死他,对徐从不会带来什么好处。
倘若真的不愿和他狼狈为奸,大不了不答应他的事就行了。
他至今仍记得徐从被郑保长一脚踏在背上时……眼眸中流露出的恨意。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背叛他。
“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放心做事了。”
“我就怕你说话时义气云天,但做事的时候拖三阻四。那样的人,成不了大事。”
徐从吐了一口浊气,叹道、
“放心,我有这个。”
“肯定会信你。”
大虫扯开脚脖子绑着的布条,露出了一柄手枪。
他持着枪,枪口对准徐从。扬了几下。
与二超子的勃朗宁手枪不同,它是一柄盒子炮,毛瑟厂的驳壳枪。
枪一露,徐从就惊恐的向后直仰,但他忽而意识到了什么,强装镇定,“别,收起来,大白天的动枪可不好。”
“看来你没摸过枪,你摸过,就知道,它只是个铁疙瘩。”
“还没上膛,没拉保险……”
瞧见徐从的慌张,大虫满意的点了点头。
刚才的言语交锋中,他彻底被徐从牵着走。这让他心底无端生出了一丝羞耻。
明明以前是同等的人……。
露了枪,他再一次占据了上风,心里平衡了。
连枪都没玩过的书生,不可能恶向胆边生,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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