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张景端着一碗煎糊的药汤,来到了五哥的行宫。
老五闻了闻那浓郁的焦糊味,皱眉道:“都糊成这个样子了,还能喝吗?”
张景尴尬道:“今早熬药,一时失神错过了时辰,好在药效未损,我这就给七长老端进去。”
老五点点头。
张景端着药汤进入房间,看到七长老还是昨日那副模样,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犹如一潭死水。
“七长老,宗主的命令虽然有失公正,可未来的路还有很长,您可要振作起来啊。”张景宽慰道。
老七一动不动。
张景叹了口气,道:“先把药汤喝了吧,早日养好身体。”
老七依旧一动不动。
张景没有勉强,回身看了眼门口,挥手布下一个隔音结界,将那碗让人没有胃口的药汤放下,道:“七长老,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
老七的眼神动了动。
他仿佛僵尸般从床上弹起上半身,双目盯着张景:“你果然有问题!”
张景笑道:“今日我来,就是告诉七长老想知道的一切,所以您有什么问题,我会一一作答。”
老七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你真的是张景?”
“如假包换。”张景笑了笑,继而露出感叹的神色,“但我已不是以前那个受人白眼、被嘲笑连条狗都救不活的张景了。”
老七知道些张景的事迹,此人资历平平,后来转而钻研药理之道,可惜依旧没什么成果,在宗门属于被边缘化的人物。
他想起体内尚存的那些金光,感慨道:“你连我的伤势都能治好,确实不是那个被人嘲笑的张景了,那么,是谁在帮你?”
张景笑道:“帮我的人,也是帮你的人,七长老一生坎坷,又能遇到几个赏识你的贵人呢?这并不难猜。”
“郑飞跃!”
老七惊呼出声,若非张景事先布下了隔音手段,外面的老五都能听到声音。
张景点头。
老七一张脸阴晴不定,一方面他很感激郑飞跃出手相救,可另一方面,他深知对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此举必然有深意。
“郑掌柜想做什么?”他问道。
张景道:“郑掌柜说了,宗主轮流坐,今年到我家,七长老乃是天生的领导者,坐上宗主位置乃天命所归,所以他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老七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但很快化作浓浓的苦笑:“助我一臂之力?我实力尽失,众叛亲离,他怎么帮我?”
“只要你相信他,这些都不是问题,实力可以恢复,至于其他问题……他也是有办法的。”张景笑道。
老七微微失神。
别人说有办法,自然不可信。
可那一位说有办法,你很难不去相信,尽管此事本身就不可信。
张景:“郑掌柜吩咐了,如果你愿意接受他的帮助,就接受宗主的命令去守墓,什么都不要管,一切都听他的。”
老七苦笑道:“一切都听他的,这和背叛宗门有什么区别?”
“郑掌柜料到你会有此问,所以让我回答你,一个被宗门背叛的人,就不要纠结背叛宗门的问题了。”张景道。
老七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