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能理解,中原都统一十几年了,阎柔鲜于辅却将本该安居乐业的百姓扣押在山中,时间一长哪个士兵心里没有怨言,眼前一幕只不过是矛盾日积月累后的爆发而已。
叛军内讧,魏军不可能站着看戏,借此机会狂奔上去,一名自持枪法好的新兵端起步枪瞄准鲜于辅的眉心果断扣动扳机,随着一声枪响,鲜于辅眉心多了一个红点,仰面倒了下去,他的亲兵再无反抗的勇气,跟正在缠斗的叛军一起扔掉兵器跪地投降,魏军成功杀上山顶。
山顶同样戒备森严,麻袋垒起来的防御工事及水泥修建的碉堡鳞次栉比,错落分明宛如迷宫,看得出来是专业人士所为,可惜战争的本质是人,防御工事再好,兵无战力又有什么用。
工事背后不但有阎柔的叛军,还有慕容部的族兵,双方混合在一起,虽然种族不同却有一点相同,都不想打这场没有意义,更没获胜希望的仗,朝天放枪的比比皆是,有些工事背后更是成建制的投降,如此情况下,魏军的攻势简直能用摧枯拉朽来形容。
顺着山坡涌上来的魏军越来越多,山上工事却越打越少,一小时不到魏军便占领了全部工事,抓获俘虏无数,从俘虏口中得知阎柔与莫护跋带着少量亲卫逃走,问明逃跑路线,曹休毫不犹豫的带人追了下去。
通往山下的路不止一条,有的平缓有的陡峭,魏军早已将所有路径摸清,每处道路都派兵把守。
夏侯霸守在山下阵地上,背靠着沙袋满脸怨气的说道:“高副都督也是,凭啥让曹休主攻啊,唉,咱们啥时候才能捞着仗打。”
工作干的久了都嫌累,长时间不干又怀念,打仗也是一样,他已经好久没跟人动过刀子了。
正发着牢骚,身边士兵突然喊道:“将军,有动静。”
“戒备。”夏侯霸一跃而起提着步枪趴好,这才蹙眉问道:“哪有动静?”
战场之上宁可白干也不能不干,任何一个有经验的老兵都不会在关键时刻偷懒,夏侯霸也是一样,趴好之后才询问疑惑,真有敌人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提醒的士兵没有回答,现场一片安静,等了不足五分钟一队百来号人的叛军便出现在了视线之中,夏侯霸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阎柔和莫护跋的身影,这两人他都打过交道,错不了。
“兄弟们随我冲,活捉阎柔莫护跋。”夏侯霸大喜,略一思忖便决定主动进攻,跃出工事向阎柔杀去,其他魏军同样冲出,自三面向阎柔包围过去,阎柔想要逃跑只能上山,山上魏军更多。
魏军没有多余废话,招呼都不打便果断开枪,阎柔莫护跋二人反应最快,冲到附近的大树后面躲避,其他叛军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随着枪声不断倒下,只一轮便死伤过半。
夏侯霸吼道:“阎柔,莫护跋,你们已经被包围,逃不出去的,识相的话还是投降吧,叛军的其他兄弟,高副都督有令只诛首恶,你们确定要给阎柔和莫护跋殉葬,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的老婆孩子,他们还等着你们回家团聚呢。”
忠诚是因为背叛的价码不够,生死面前有几人能做到视死如归,一名亲兵扔掉步枪举起双手从树后走出,不等站稳便惨叫出声倒在原地。
阎柔开枪了。
此举不但没能止住颓势,反而激起了叛军的愤怒,一人果断调转枪口进攻阎柔。
阎柔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反应之快堪称教材,迅速绕树移动躲开一击,刚转过身一支枪杆便顶在了脑门上,夏侯霸揶揄道:“阎柔将军,别来无恙,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