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葵用手撑着额头,忍不住哭出了声音,一声一声哽咽,在庞大而沉默的牢房里慢慢回荡,传进那些和她一模一样的人耳朵里。
她们默然着,最后都忍不住,和她一起掉下泪来。
唇亡齿寒,谁比谁更可怜呢?
“我是谁?”重葵的声音,低低地从胸腔里发出来。
“你是重葵。”有人这么回应她。
重葵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看向自己前方那间牢房里,其中一个对着她说话的人。
“那你们又是谁?”
“我们……”那个人说,“也是重葵。”
重葵怔怔地看着她们,心里有无数想说的话,全部都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也是重葵,这些人也是重葵,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么多人,都是她,她也是她……那她究竟是谁?
“你不要伤心,这个真相,你迟早都会知道,现在不过提早一点而已,也幸好,你还是你,还没有被夺走身体。”那个人的双手抓住牢门,声音里有同情也有欣慰。
“这一切,都是因为姜离吧。”重葵喃喃地问。
那个人点点头:“我们都是从血胎之术诞生的,这个术法非常邪恶,是上古禁术,被六界都视为禁忌,所以并不完善,我们,就是从不完善的血胎之术诞生,因此也……并不完善。”
“血胎之术……”重葵喃喃地念道,“创造了这么多相似的人,要多强大的术法呢?”
“这就是重锋的可怕之处,他毕生修为都耗费在这血胎之术上,便只是为了维持姜离公主的生命。”那个人说,“姜离是人妖结合所生,天生极弱,一出生般要夭折。”
“我知道,我见过她。”重葵轻轻捏了一下拳头,而后将封兽符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