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看病、拿药,从来都分文不要。自然,大家对她都高看一眼。
小妮子大踏步走上前,看着王玉年面若冰霜的道:
“王族长算计的可真明白,可老爷子是不是忘了,没有付出,何来收获?”
“药苗钱你不出,收货的时候还得让人家按照市面价格收药材,凭啥啊?咋好事儿都是你,凭什么?”
王玉年被质问的老脸通红。他们一直躲避的点,就是这个,村民们也没几个提的,可是现在……
终于——
许多百姓都“啊——”的恍然大悟。
药苗钱不想出,还想收货的时候让人家按照市面价格收药材。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哪有啊!
赵睿福等人哈哈大笑,一脸不屑。黄永川从镇上回来,接到信儿过来,听了个小尾巴。
不过,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从人群中走出来,伸手拍拍齐妙的肩头,竖起大拇指,说:
“丫头,不错!就该这么问。我说老王头,你想的挺多啊,那你咋不跟县太爷说,到时候收完药材,还得多给你五两银子作为租地的钱呢!”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黄永川这话说完,村民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嘲讽,讥笑,轻蔑,瞧不起。
一时之间,王玉年老脸通红,两块遮羞布都没给他留。
其他六个人也都红了脸,虽然没有质问他们,可他们七个一起做决定,自然就……
黄永川是七家屯的地主,家里有钱、人脉广。平时说话,谁的面子都不给,只管自己踏实、舒服。
今日这场合,就更是了。
本来还想回来问问到底为啥试点儿不在这,两个名额都没有。
原来,竟然是他们七个老家伙给倒腾没了。
黄永川等大家都笑过之后,继续又道:
“来吧王老头,说说为啥梁安兄弟家有责任啊!”
“我……咳咳……咳咳咳咳……”王玉年猛烈的咳嗽,一副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架势。
梁春林见状,看了一眼梁金山。可后者压根都不理他,瞅都不瞅。
弄得特别尴尬,而且还挺僵持。
王玉年的孩子们终于来了,老大走到父亲跟前,伸手轻拍他的后背没有言语。
老二看着大家伙,重重叹口气,道:
“咱们都是一个村儿住这么多年的乡亲,这事儿……原本不是我爹一人拿主意,你们这么质问他,他也受不了啊。说实话,我也挺生气。”
“咱们来年跟三哥家一起种药,多好的事儿,朝廷那边还能来收。可现在好了啥啥都没有,还得落一身埋怨。爹啊,都跟你说了,别当族长,你身子骨不好。”
“儿子,赶紧把你爷扶回去,咳成这样可怎么才好。”王家老二这话说完,王玉年的几个村子走过来,把人直接抬走了。
要说今日这事儿,几个族长家的孩子,谁都没有过来。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不来,怕丢人。
梁春林等人站在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推出去的人已经被带走了,接下来还能把谁推出去?
齐妙看着他们几个老家伙,撇嘴一下走到曹氏跟前,挽着她的胳膊。
梁金山见今日也就只能这样,再继续下去,真折腾出人命不好,便走上前,和稀泥的说:
“算了算了大家伙儿,这事儿一就这样再想要点啥也不可能。倒不如大家伙儿来年春耕有想法的,就跟老三种。没有就算了,踏踏实实种嚼谷。”
其他六个人见事情这般处理,重重松口气。
黄永川瞅着,转身面向大家伙儿,缓缓开口道:
“我不知道你们大家伙儿听说没。那几个村儿的里正,人家都没通知族长,直接自己家连带着亲戚,就把这事儿给要过去了。”
“咱们里正尊重族长,可你们想想,这姓氏族长有什么用吗?也就分家到场,至于其他的好像没看见有什么吧。”
黄永川这话说完,村民们互相小声嘀咕着。
时代在进步,人类在发展。
不管这个地方是什么年代,人的思想都在新旧交替。
族长对于现在的农家来说,基本是真的没啥用。
大家各过各的,也就分家那会儿过来调节一下,帮着里正来做个鉴证。
这样的活儿,谁都可以,随便找个见证人就行。
黄氏族长黄刚眼瞅着话题说的不对,赶紧出声看着黄永川,道:
“大侄子,你说啥呢?”
他们是亲戚,而且是一股亲戚。黄刚跟黄永川的爹是亲兄弟。
黄永川转头,看着黄刚抱拳行礼一下,说:
“二叔,我想说什么难道您……”
“好了永川兄弟,今儿就到这儿吧。大家伙儿散了,永川兄弟,改天咱们哥俩喝酒。”梁金山出来,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不能再说。
王玉年那边肯定得歇几天,万一再出什么事儿,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