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拿起来仔细研读,梁安喝茶,看着一旁陪着的两个闺女,说:
“妙儿啊,忙过这阵子给你二伯看看。春耕的时候药苗冻死他上火了,听你二伯母说身体大不如从前,一路走来我也发现了,身子骨不抵以前。”
齐妙听了点点头,给父亲续上茶水,道:
“等二伯缓缓我就过去,这会儿他跟我二伯母都很累,得休息几日。”
曹氏看完清单,看着楚婆子点点头,说:
“不错,东西准备的很齐全,让你费心了。”
本该由她来做,路上耽误了时日,她还真的有些过意不去。
楚婆子屈膝行礼,收起清单,说:
“夫人客气了,没什么事儿奴婢先下去了。大婚前一夜的送亲宴,菜色还没定,等您回来定呢。晚点奴婢拿过来找您。”
“好,你去忙吧。”曹氏轻声地说。
楚婆子离开,曹氏拉着齐妙的手,有些歉疚的道:
“妙儿,本该你的嫁妆由娘来操办,可是这路上……”
“娘,我都知道的。”齐妙忙打断她的话,不在意的摇摇头,说,“虽然您没回来,可女儿心里明白,您比谁都着急。”
“楚嬷嬷跟兰儿都很心细,李姨母也帮衬许多,我的嫁妆没问题,什么都不缺,您别在意。”
曹氏看着懂事的女儿,再次打了个“唉”声,说:
“知道你们能干,可我到底是做娘的。”
“好了好了孩子他娘,闺女都不在意,你咋还来劲了呢。”
梁安打断媳妇儿的话后,看着齐妙,又说:
“丫头,爹跟你娘一路走来,可听了不少关于咱家的事儿。咋回事儿啊,你打殿下了?陈俊又是怎么回事儿?”
“对啊对啊妙儿,这事儿我都给忘了。”
曹氏说完把梁桂兰拉到跟前,上下仔细打量一番之后,问:
“兰儿怎么样?抓的是你吗?不是说那人身受重伤、不治而死了吗?抓的是谁啊妙儿,那人现在怎么样……”
“……”
“……”
齐妙跟梁桂兰谁都没有吱声,等他们夫妻俩都问完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谣言传出去,夸张不少。好在他们夫妻在远处听得,如果是在京城内,肯定得骂死他们。
还说隐瞒、不告诉呢!
压根就不用你说,人家都知道,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齐妙双手托腮,故作呆萌的看着双亲,耸耸肩,道:
“娘,照您这么说,现在您眼前这个就是一缕冤魂啊!”
最后三个字,故意带着颤音,痞态十足。
曹氏瞅着闺女没正经的样子,倒也明白谣言止于智者。松了口气拉着梁桂兰坐在身边,说:
“既然如此,跟娘好好说说,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真打殿下了?”
“我哪儿敢啊!”齐妙赶紧否认。
以她娘贤惠的程度,如果知道她真的打了独孤寒一拳,别管用没用劲儿,绝对祠堂跪着的下场。
小妮子一脸牲畜无害的笑意,吸了吸鼻子,说:
“当时的确有些凶险,不过不是咱们家人被挟持,爹娘就请放心吧。”
梁安看着插科打诨的闺女,微微蹙眉,道:
“当时到底怎么回事儿,现在没有外人,你跟我、还有你娘好好说说。”
“是。”齐妙点头,收起玩笑的样子,把那日发生的事情重新加工的说了一遍。
柳絮寒衣说了,陈俊犯法说了,形势险峻说了……但却省略了梁桂兰受伤的事情。
梁安还算好,曹氏就听得心慌面怯。虽然见过世面,可那么多年安于平静,她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些。
终于,齐妙说完了,曹氏不敢相信的喃喃道:
“老天,这陈俊怎么这样了啊!他跑了,那几个孩子呢?现在在哪儿?”
齐妙放下茶杯,轻叹口气摇摇头,说:
“死了,早就死了。这事儿结束我让独孤寒去查了一下,他们到那边就生病,接二连三的就都没了。只剩下陈俊,他年纪大,扛折腾,不过也没了。”
梁安听了冷“哼”,双手攥拳,咬着后槽牙,道:
“活该。爹娘不做法,孩子也跟着遭殃、倒霉,赖谁。”
“安哥算了,孩子们没事儿就行,咱们别想过去的事儿了。”
夫妻俩的样子,让齐妙有些纳闷,微微蹙眉问道:
“爹,娘,可是有什么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