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忙起身,来到门口。梁安等人在她身后,等人走进之后纷纷行礼,说:
“给太子殿下请安。”
独孤寒走上前,伸手把齐妙扶起来,道:
“免礼吧。在家一切从简,不用那么规矩。”
“谢殿下。”大家应完起身。
独孤寒捏着齐妙的手,一脸关切的问着:
“二伯母怎么样了?”
齐妙轻叹口气,跟他十指相扣。转身看着自家爹娘跟亲人,说:
“二伯母这是心病。应该是没从二伯父的骤然离世走出来,所以把自己封闭在了自己的思想里。世间最难治的就是心病,这个……我真没有办法。”
“……”
“……”
“……”
齐妙这话说完,屋子里顿时安静了。李紫玫都傻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齐妙,说:
“你是郎中啊,你是咱们东陵最好的郎中啊!”
齐妙松开丈夫的手,来到李紫玫面前,瞅着她无措的样子,心疼的道:
“紫儿,我是郎中,可我只能看病。心病……我看不了啊!”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我答应了汉松,要好好照顾母亲,照顾这个家,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李紫玫不安的哭了。齐妙心疼,把人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梁汉柏虽然没有哭,可一双通红的眼睛,也说明他此刻的心情。
齐妙看了眼随后进来的两个人,都是她的哥哥,一个是亲哥哥,另一个比亲哥哥还要亲。
本能的看着梁汉森,一脸撒娇的表情。梁汉森见状走上前,伸手拍拍妹妹的肩头,问:
“二伯母怎么样?”
“……”齐妙没有回答,但却摇了头。
梁汉森心中了然,看着哭泣的嫂子,还有悲痛的弟弟,深吸口气,沉稳的说:
“都别哭了。索性二伯母人没事儿,只是不说话而已。好好照顾着,说不准日后还能恢复。日子要过,二伯刚走,别太颓丧了。”
梁安听到儿子这话,也无奈的点点头,说:
“是啊,紫儿跟柏儿都别哭了。日子总要往下过,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闺女啊,这心病……可有法子吗?”
齐妙无奈的摇头,实事求是地说:
“常言道心病还须心药医。我二伯母这是因为二伯走了,她难过、钻了牛角尖。自己不出来,谁又有办法呢?”
梁安听到这话,重重叹口气,没再说话。
齐妙拍了拍怀里的李紫玫,轻声道:
“别哭了,事情一就发生了,好好照顾吧。”
李紫玫站起身,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后悔不已的道:
“如果早知道这样,说什么都不能体谅,得跟母亲说话、谈心才是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曹氏明白李紫玫的用意,走到跟前,伸手拍了拍她,道:
“好孩子,你是孝顺的孩子,这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想到的事情。”
曹氏耐心的劝着,齐妙松开李紫玫,靠着自己的兄长,一脸难受。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
昨天刚刚制服了乱党,今天家里又这般。挽着哥哥的胳膊,齐妙抿唇有些难过。
梁桂芳也到了,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人再多也改变不了。
梁安是长辈,最后给拿了主意,派俩婆子精心伺候,两个孩子仍旧晨昏定省,不能坏了规矩。
事情谈妥,李紫玫去安排,特意找了两个干净利索的婆子过来,曹氏、梁桂芳、还有齐妙,轮番的嘱咐。
两个婆子的月钱,李紫玫也足足给涨了二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就冲这份工钱,两个婆子也不敢怠慢了老夫人。
齐妙接到哥哥的眼神,跟着一起去了后院。冬天穿的多,再加上两个人都在辽东呆过,这点儿温度对于他们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梁汉森伸手给妹妹拢了下大氅,轻叹口气,说:
“妙儿,如果你是因为顾虑哥哥不认他,那哥哥跟你说实话,认吧,哥不生气。”
齐妙微微一愣,随后红了眼睛,问:
“哥,你真不介意吗?”
“为什么介意?多个人像哥这么疼你,不好吗?”
面对哥哥的这番话,齐妙吸了吸鼻子点点头,说:
“放心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跟他……虽然没咱们这么好,但也不至于不说话。慢慢来,给我点儿时间。”
梁汉森听到这话松口气,如同在七家屯的时候,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道:
“真的长大了。那会儿摸你,还梳俩小犄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