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三,对旁人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日子,可是对李紫玫来说……
确实最重要的日子。
一大早吃过饭,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坐上马车,小叔子骑马,二人去了城门京郊。
太阳不小,但是李紫玫根本不在意,就站在树荫下面等。
此刻,她比谁都着急、都紧张。
按照脚程,今日梁汉松就该到了。
巳时正,她出来已经半个时辰,不远处传来马蹄声,李紫玫连瞅都没瞅。
只要不是正前方来的马蹄声,她都不在意。
“吁——”
梁汉森勒紧马缰绳,然后翻身下马来到李紫玫跟前,抱拳拱手,说:
“嫂子,早就来了?”
李紫玫看着面前的梁汉森,轻笑一下,道:
“刚下朝就来了吧。”
“是。”梁汉森很尊重李紫玫。
抛开她跟妹妹的关系,就是这三年对二伯母的付出,还是二房上下的打点,都值得他去尊重。
李紫玫一双眼睛,渴求的看着远房,喃喃地说:
“也不知道你哥什么时候到。别空等啊!”
“不会,我哥说话一向准。”梁汉森笃定的说着。
他跟梁汉松的感情除了兄弟,还有就是战友。
一个军营出来,曾经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互相背人逃离生死一线。
那种情谊,旁人无法理解。
梁汉柏骑马回来,翻身下马之后,抱拳一下,说:
“嫂子,二哥,我哥还没见到人影儿。”
李紫玫深吸口气,摇摇头,故作轻松的道:
“不会这么快的,再等等吧。”
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自己,还是在安慰面前的两位小叔子。
梁汉森指着南面那片空地,轻声地说:
“那边就是要建造房子的地皮。土地是妙儿的嫁妆,正好拿过来用了。”
李紫玫闻言看了下,那么一大片,应该比七家屯都大。
轻轻地点点头,李紫玫喃喃地说:
“也就只有妙儿能这么有魄力,换个人只怕……都不会想到这儿。”
梁汉森闻言颇有几分自豪,单手搭在梁汉柏的肩头,道:
“听说这次盖,要盖那种周正的房子。五间正房,七间正房那种。”
“独门独院吗?”李紫玫挑眉问着。
梁汉森点头,瞅着南面的荒地继续说:
“妙儿画的,据说独门独院,街道、店铺、学堂,一应俱全。”
说白了,就是在荒地那里建造一个小市区。
李紫玫听了十分佩服,看着梁汉柏,道:
“以后没事儿多跟你二姐通信,她知道的比咱们多。”
“嗯,嫂子说的极是。”
三个人边说边等,直到午时正,终于两匹马迎面疾驰而来。
李紫玫原本还说话呢,在看到身形之后就停止了。
一双眼睛痴痴地看着,眼泪情不自禁的留了下来。
梁汉森跟梁汉柏都转头看去。二人纷纷上马,快马加鞭相迎。
其实,离他们灯的地方有定距离,可自家人一看便能认出。
李紫玫站在官道旁,看着四匹马疾驰过来,激动地又哭又笑。
哭,是因为激动;
笑,是因为圆满。
她心里知道,日后不管在有什么事儿,他们夫妻俩都不会再分开了,永远都不。
四匹马来到跟前,风尘仆仆的梁汉松翻身下马,快步来到李紫玫面前,把人搂在怀里。
什么规矩,什么影响,统统抛之于脑后。
现在的他,只想好好抱一抱妻子,这个在操持家里三年,任劳任怨的妻子。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终于让李紫玫绷不住了。
靠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哭着三年的委屈,哭着三年的想念,也哭着三年的孤独……
每每深宅后院有事聚会,她都是被人议论的那个。
虽然碍于皇后娘娘的面子,没有当面议论,可是背地里,话说的别提多难听。
终于,她不用再听了,她的男人回来了。
梁汉森跟梁汉柏,在这三年里,谁都没看到李紫玫这样哭过。
二人交换了下眼神,策马先回去报信儿。
今儿梁安一家、李子台一家、卢长东一家、还有赵睿达一家,都在梁家二房那边等着。
等梁汉松回来,大家一起吃顿团圆饭,热闹热闹。
梁汉松虽然没有落泪,但是一双眼睛也是通红。
紧紧搂着李紫玫,见她哭意减退不少,这才拍拍她的后背,柔声的说:
“乖,我们上车,上车回家说。”
“嗯。”李紫玫乖顺的点头,就那么被他拥着,上了马车。